“姑娘智慧勝人,在下無法瞭解箇中用意?”
“昨夜更深,某處一座支閣之中,有一人對另一人曾經說過,‘這難怪你,不過下次可別再忘了問……’!”
藍天一燕霍地站起,才待開口,姑娘卻又嬌笑著說:
“那捲司徒雷手抄未完的經典,你不是帶在身上嗎?”
藍天一燕不由手摸著衣袋,姑娘咯咯地笑著說道:
“用不著摸它,誰有這般大膽,敢覬覦天下無敵的第三奇功,‘雲漫中天’門戶中人所掌握著的東西?”
“你是誰?你到底有何目的,姑娘可能坦誠相告?”
“你又是誰?飛龍山莊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姑娘你怎地矯情起來了,哪個不知在下是飛龍山莊的莊主,藍天一燕房……”
“房漢臣或是房鎮威?”
不必姑娘問他這句話,藍天一燕已經無法回答了,半晌之後,他吁嘆一聲,才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是在下的一點隱衷,姑娘……”
“我看莫若說這是那位白髮老人的隱衷,要來得恰當些。”
“他就是家父。”
“何不說他才是藍天一燕?”
他沒有回答,姑娘卻幽幽地接著說道:
“他要是藍天一燕,你又到底是誰呢?難怪你無話可答!”
“姑娘,我勸你切莫平空妄自揣測飛龍山莊的事物和在下父子,對你來說,我已經忍耐得很多了!”
那姑娘絲毫不理會他的威脅,冷笑著說道:
“我也勸你,在無法證明自己到底是誰以前,切莫拿別人的善意,當成惡念,妄論是非!”
“姑娘,你這句話忒過分了!”
“莊主,假若我說,在你左腋之中,和肚臍以下寸餘地方,都有一粒黃豆般大的朱痣,是否也算過分?”
“你!”他厲聲喊出這個“你”字之後,頹然失去了氣力,驚詫凜懼,使他停下了話鋒。
這時姑娘卻嬌嘆一聲,低沉傷感地說道:
“適才我無意中刺傷了你的心,願你能原有我些。”
藍天一燕悽然一笑,似懷抑鬱地說道:
“姑娘實有鬼神之能,尤其是對於飛雲山莊……”
姑娘不容他把話說完,立即介面道:
“咱們先不談這個,時間差不多啦,現在應該去見識一下,你應當非常熱悉,但卻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事物了。”
說著她已經走到藍天一燕的身旁,竟然伸出柔荑,握著對方的臂膀,很大方地接著說道:
“此地太黑,我扶著你可以走得快些。”
他並未躲避,一邊走著一邊卻冷冷地說道:
“這裡果真堪當‘鬼域’二字……”
“暫請停發高論,前面有一道鐵門,門外,只不過是通往鬼域的甬道罷了,門裡,才是名符其實的鬼域呢!”
他心裡冷哼一聲,暗中自忖,任你施展狡獪陰謀,隨你帶我去鬼域還是到魔窟,倘若發覺你想不利於我,可別怪我要下煞手對付你!
正思索間,姑娘突然停步,低聲對他說道:
“鬼域就要到了,裡面亮得很,要小心眼睛,你試伸右手模摸看,尺外就是那道鐵門,你可敢輕輕推它一下?”
詭計,他首先想到這是姑娘的陰謀,但那“你可敢”三個字,卻又帶著挑逗的意味,臂彎裡還挽著姑娘的玉腕,怕些什麼,想到此處,他暗中提起內力,輕輕舉起右手,暴然擊下!
詎料事出意外,身前並無門戶,這全力發出的一掌,自然擊空,正想責問姑娘,誰知姑娘卻語含怨尤的說道:
“英雄並不是匹夫之勇,你怎不伸手先試一下呢,”
他暗地搖頭,姑娘也忒難纏,饒是她騙了自己不說,到頭來反而派上一頓不是,令人哭笑不得。
再走,突然左轉,行約數十,姑娘再次停下說道:
“這次真的到了,輕輕推門,越輕越慢越好,別忘了裡面光強,最好是眼向下方看靜心窺聽,當心或有埋伏。”
藍天一燕暗中蹙眉,悄伸右手摸時,觸之冰涼,果然有道鐵門,才待出掌震擊,姑娘卻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適才就過分莽撞,這次卻又猜忌忒甚,莽撞是聰智不足,猜忌非君子風度,說來總不夠大丈夫的胸襟。”
他聞言難禁羞愧,一言不發,出掌力擊在鐵門之上,鐵門被震霍然洞開,耀眼的光芒激射而出,姑娘適時猛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