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般轉過一個念頭,劍眉微揚立即說道:
“辦不到!”
“嫂溺援手,聖賢之教,霜哥哥你……”
“辦不到!”
“我憑著這枚‘羅漢錢令’,現在就要霜哥哥你攙扶我立即出谷。”
阜姑娘取出羅漢金錢,沉聲示令。
梅傲霜萬般無奈,沉然上步,抓扶住了阜姑娘的柔腰,毫無表情地說道:
“這樣你會後悔的!”
話罷,他霍地頓足騰步,攜帶著姑娘疾馳飛落出谷而去。
他的身形快似流星,不容阜姑娘有喘息的工夫。
在梅傲霜的意料中,飛馳不久,阜姑娘定然會受不住疾行之下逆風襲體的苦處,那個時候,她自會告饒呼停。
豈料直到出谷之後,仍然不聞阜姑娘絲毫聲息。
他只好故作勞累不堪,停身谷外一片小松林中,緩緩鬆開了那隻攙扶在姑娘柳腰上的右手。
哪知姑娘順勢半偎在他的肩下胸前,竟使梅傲霜不敢挪動。
“阜妹妹,現在已經出了谷口,你……”
梅傲霜無奈之下,提醒姑娘:
再說已是青天白日,此處雖仍僻靜,萬一要有過路之人,觀之不雅。
但他話末說完,阜姑娘已自他的胸前頹滑地上,他立即伸手抓住了阜姑娘的藕臂,這才知道姑娘難禁疾馳之下的逆風之苦,已然昏死過去。
梅傲霜忙了手腳,此時早將男女限界忘卻,一連拍點了阜姑娘三處大穴,姑娘方始悶籲一聲,悠悠醒來。
梅傲霜暗含愧慚,低聲說道:
“阜妹妹,你覺得哪兒還不舒服?我們已經走出山谷了。”
阜姑娘懶散而嬌弱地答道:
“我要睡一會兒,我累?”
梅傲霜聞言驚心,立即急聲說道:
“前行不足十里就有銷店,現在你千萬睡不得,這……”
阜姑娘卻似夢語般斷續地說道:
“不……我睡……睡了……”
她當真在梅傲霜的臂抱之中,沉然而眠。
梅傲霜沉思片刻之後,悄然出指在阜姑娘的身上一點,隨即抱起她來,再次縱身飛馳前行——
阜姑娘一覺醒來,耳邊驀地聽到“當!當!”的鐘鳴,她霍地翻身爬了起來。
哪知突覺胸口脹痛難忍,頭昏耳鳴,四肢無力,又掉臥下來:
此時她已覺出不對,自己竟然臥睡在床榻之上。
她才待再次掙扎起身,耳旁突然聽到有人低聲說道:
“女施主切莫妄動,你尚未復原,最好……”
阜姑娘柔弱無力地嘆息一聲,低低地問道:
“這是哪裡,你是誰?”
“女施主,此地是‘畢節’縣東關的‘雙井寺’,老衲乃……”
原來阜姑娘已經寄宿於雙井古剎之中。
她心中正在不停地思憶著箇中經過,那老和尚話鋒卻突地停頓,揚聲對外面緩慢而有力地說道:
“外面是什麼人?”
“弟子‘心禪’。”
“什麼事?”
“梅莊前站施主已到。”
“你心印師兄怎不先替為師待客?”
這老和尚一面說著,一面已離座而起。
阜姑娘適才無力臥下之時,恰正玉面對外,此時勉強睜開無神的星眸,瞥望了一眼,隨即重又闔起了眼簾。
這時,室外報名“心禪”的僧人.已接話說道:
“師兄正在陪客,不過這位前站的施主,並非梅莊普通人物。”
“是誰?”
老和尚已將室門開啟,並接著這樣發問。
“是我,‘宏一’大師。”
室外講話之人,卻突然換了另外一種聲調。
隨即聽到宏一大師欣然況道:
“貧僧夢想不到老施主竟然親身駕臨,失迎之罪……”
那人不待宏一大師話罷,已介面說道:
“老朽只不過是前站罷了,大師還是立即命人打掃一下‘星樓’吧,這一次連老人家都驚動出來了。”
宏一大師聞言之後,十分驚諤地說道:
“難道……”
那人似乎已有不耐之意,再次介面說道:
“大師,老朽已是梅莊納福之人,若非老人俠駕親臨,哪裡還用得著老朽應候。”
此時宏一大師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