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客卻接著冷冷地說道:
“自此進入‘不歸谷’中的人,再無出路了!”
“沒有出路?這條秘徑和谷口兩地,不還都是可以通行的出入地方?施主怎說‘再無出路’呢?”
果慧禪師明知怪客既然說是再無出路,不必懷疑,準如其言,可是他別具心意,故而動問。
頭戴竹簍的怪客聲調奇特地哈哈兩聲說道:
“那‘不歸谷’的進口,自此之後,只能容人進去,走出卻已無望,地道毀掉之後,僅有這條秘徑可供通行了。
“不過這條秘徑,也僅有長壽老人歐陽子規,可以憑藉著‘純陽赤藤’所制的高竿,往來通行……”
果慧禪師不容怪客說完,立即介面問道:
“對呀!總不能說是‘再無出路’……”
怪客冷哼一聲,也不讓果慧言盡,已沉聲說道:
“你想得很對,可惜沒能聽我說完,長壽老人歐陽子規,將對岸的純陽赤藤竿,移至此處的原因,適才我曾說過,不外為了想要探知我的名姓,和存著一試我功力火候如何這兩層用意。
假若我並不是他心目中所懼怕的那人,正好將我摒棄於不歸谷外,他可安心在不歸谷中,化解了因往昔之非,而種下的恩恩怨怨。
只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長壽老人歐陽子規,只當我既已遠離對岸而去,將藤竿移至此處恰是時候。
詎料我卻已然轉至此岸,如今我就反其道而行,等你走後,將雙竿攜至對岸插放,長壽老人功力火候雖是天下絕少敵手,應作第一人論,但若沒有這純陽赤藤來借力,卻仍然無法渡過絕壑,這怎不是進谷之後,再無有出路?”
果慧禪師聽出矛盾所在,接話問道:
“適才我曾注目爭搏不懈,未見施主由這竿上過崖,而施主卻已到達此岸,莫非另有路徑?”
怪客哈哈一笑道:
“禪師聰慧,果然另有路徑。”
這樣說來,那長壽老人難道不能……
果慧言尚未盡,怪客已介面說道:
“路在絕壑之下,極目當代武林中人,除我之外,恐怕再無他人有這種功力和膽量,自百畝瘴菌上安然渡過了。”
果慧至此似是再也無話可說,深沉地嘆息了一聲。
薯地他想起了一件事來,認為正好一試,故而急忙說道:
“按照施主之意,將竿攜植對岸,自是仍由瘴菌之上返回了?”
怪客冷冷地說道:
“適才因有歐陽子規在場,不得不繞路過崖,其實這兩崖的距離,還難不住我往來通行。”
果慧禪師突然面色莊重地對怪客合十說道:
“施主如今將所有之人,俱皆引入不歸谷中,而斷其歸路,果慧斗膽敬問一言,施主的目的……”
怪客似已不耐,沉聲說道:
“適才已將原因相告,禪師莫非信不過我?”
果慧聞言並不解釋,僅僅虔敬地向怪客合十為禮道:
“恕我失言,貧僧告辭。”
怪客冷哼一聲又說道:
“禪師莫忘你我所立誓言!”
果慧正容答道:
“貧僧死不敢忘,並祈我佛佑護施主。”
怪客沒有再接話,果慧話罷已轉身而去,他行未數十步,倏地回顧,怪客就在這剎那時間已攜著兩根長竿,到達了彼岸。果慧暗中敬佩怪人的無敵功力,並至誠的默祈佛祖,永保怪客的良知良能,勿為魔乘,而令武林染血。
他邊行邊作默禱,突然再次回顧,已失怪客形影!
自然,他按照怪客的指點,穿過瀑布後面的隱秘洞口,而進入不歸谷,步步以怪客所示而行。
當他自谷中前往谷口迎接及哮天等人的時候,心頭曾經掠過一絲疑念,怪客說過,谷口只能進人,而無法走出,但怪客卻又明明關照自己,由谷中出谷往迎眾人,這豈非耐人尋味,目下,他雖然已經迎到了眾人,並在谷外促膝長談;但他心中卻始終深信怪人所說各節,而忐忑不安。
果慧禪師向眾人述及前後經過,除掉他因為信誓之下絕對不能洩露的各點之外,其餘事故,說得極為詳盡。
天蓉姑娘聽完了果慧禪師所說詳情之後,在她那天稚坦赤的心靈中,直覺得怪客無啥神秘之處。
及哮天夫婦和章性初的看法,卻極不相同,他們深知江湖險惡,越是看上去平淡無奇的事情,背後越是詭譎得令人心寒膽顫,頭戴竹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