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轉過身來,再次將竹簍取下,對異丐說道:
“適才聖僧已與我重定稱謂,老哥哥您呢?”
異丐此時胸中所疑之事更多,不過對怪客所說歐陽子規之事,卻已有八分相信,聞言笑道:
“和尚太迂,雖曰聖僧,竟然未悟佛旨,他忘卻了‘明境無臺’之意,名姓稱謂,身外事也,花子喜歡人家喊我一聲老哥哥,自然,我更喜歡喊你一聲老兄弟,老兄弟,你好俊絕的身法功力。”米天成說到最後,突轉話鋒,竟直指怪客功力驚人。
聖僧天覺,這時卻唱聲佛號道:
“花子只解當熱,竟亂下斷語,施主莫笑。”
老花子故作不悅之色,沉聲問道:
“和尚所謂莫笑之意,究竟何指?”
天覺才要開口,怪客卻已含笑說道:
“此時那‘天鵬三鳥’,必已被困谷中‘永珍陣內’,正拼力突圍脫困,兩位可願進谷一觀?”
異丐和聖僧聞言互望一眼,對怪客點了點頭,怪客拱手為禮,當先帶路,三人片刻之間,已到達了不歸谷口。
怪客並不虛套,緩步前行,直到谷中,谷內已成死路,怪客卻仍然朝直走下,再進丈餘,即將和山壁相碰,異丐緊皺眉頭,一言不發,相隨怪客身後五尺地方,暗忖怪客用何法進谷。
詎料怪事突然發生,怪客走到距離山岩石壁三尺遠近的時候,倏地停步,而山岩石壁,卻劃然中分為二,裂出來一個寬有丈二,高有兩丈的門戶,異丐不由心頭一凜,暗中稱怪。
山壁突然中分,毫無可疑的這是訊息埋伏一類的設定,但任何訊息埋伏,開闔必有聲響,此次山壁中裂,卻不聞絲毫聲音。再說按動訊息埋伏主人,也必然要有動作,怪客卻僅在三尺地方,停得一停……
異丐思念至此,目注怪客足下地面,在他認為,怪客並未用手,除足踏地方是開關之處外,別無可疑。
哪知注目之下,怪客所踏地方,與其他地面毫無不同,既未有凸出之物,也設有下陷痕跡,不由越發驚心。
怪客卻在這個時候,閃向一旁說道:
“聖僧和老哥哥先請。”
和尚點頭一笑,異丐卻已跨步踱進谷中,聖僧立即急行一步,和異丐並肩齊行,並悄聲說道:
“花子當心些,人丟不起。”
異丐哼了一聲,意似不服,回顧怪客,業已走到那中分的門戶,卻未關閉,異丐再次暗中注目。
誰知怪客並無任何舉動,和自己一樣,緩踱著步子。
異丐在走出十數丈外的時候,又回顧了那道門戶一跟,仍未關闔,他想了一下,試探地對怪客說道:
“假若此時,正好有夜行人到,豈不是長驅直入?”
怪客井役回頭,只淡淡地說道:
“果然如此則必有不幸,老哥哥再回頭看看。”
異丐聞言不禁難服,自己明明剛才看過一次,難道在這霎眼之間,就能發生若干變化不成?轉念間再次回顧,他不由色變,身後來處,非但門戶已失,地形也完全改觀,身後丈遠,竟然就是高插雲天的山峰!
怪客卻再次開口說道:
“其實這不過是‘神步迷蹤’功法而已,老哥哥心存先入之主見,一時大意未能留心罷了。”
聖僧天覺卻低沉地接話說道:
“花子,今後多留點心吧,不歸谷果然玄妙非常,竟能在人家不知不覺之間,變換了方向和地位!”
異丐乍聞“神步迷蹤”四字,已有所悟,聖僧再暗示了“變換方向”一語,異丐立即窺破奧秘,不由含愧道:
“我老花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咱們立足之處,是面對‘西南’,我卻仍然當是背向正‘北’……”
聖僧未容異丐說完,立即低聲說道:
“花子,咱們理在是面對‘東南’!”
這一來老花子的臉紅了,開口不得。
怪客這時卻漫不經心地說道:
“咱們現在既非面對‘西南’,也非面向‘東南’,卻是恰恰直對著‘正南’方,背向‘正北’!”
天覺聞言驀地羞紅了老臉,再次注目方向,仍覺自己並未說錯,正要開口詢問,怪客已發話道:
“這不歸谷中的奧妙,處處可入,聖僧和老哥哥不過誤算了“幹、支”,錯認這是“正反五行”。其實自適才門戶進谷,六丈之後,已入“十三太元”圖陣之中,此陣中心迴圈必變,干支對調,令人故生錯覺面陷於絕地,兩位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