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更無‘誤會’可言,由我說出事實,老哥哥們以多年的識見,平心論事,然後分辨是非,自然不難對歐陽子規所行當否,得到‘最對’的‘判斷’。”
聖僧天覺此時介面說道:
“花子,老兄弟的話對。”
異丐也點頭承認,才又轉對怪客道:
“老兄弟說得是,那就由老兄弟說出事實。我與和尚平心論事就是。”
怪客聞言並沒有立即接話,他略傾竹簍,似在沉思事情,半響之後,輕輕籲喟一聲,才緩緩說道:
“在沒有談及歐陽子規的事情以前,我有兩件事要請兩位老哥哥答應。”
異丐立刻說道:
“不悖天理人情,何不可者!”
怪客點了點頭,聲調有些激動地說道:
“老哥哥們是當代奇俠,我不能藏著這個竹簍兒和老哥哥們談論大事,因為尊重老哥哥們的為人,和我自己的坦誠,我要取下這個竹簍兒來,因此有兩件事必須先要得到老哥哥們的承諾。一是莫要問我的姓名出身和來歷。二是不論看到什麼,請勿驚奇。這是我目下必須暫時隱秘的事情,但不久即能將內情詳告,不知兩位老哥哥可能念及我的苦衷而承諾?”
米天成聞言笑道:
“老兄弟你真有一套,明知我老花子與和尚早就想一睹你的丰采神貌,卻故意說上這麼一番話。”
“君子一諾千金,老花子與和尚固然不敢自比君子,但言必守信,好!老兄弟,摘下這勞什子來吧,咱們一言為定。”
怪客聞言緩緩取下頭戴的竹簍,異丐米天成和聖僧天覺,一顆心驀地騰跳不安,彼此互望一眼,卻都壓制著不使臉上現出一絲絲兒異狀,怪客目射神光,如寒夜一道劃空而過的奇亮星芒,掃了他倆一眼,異丐和聖僧,似覺全身陡地驟寒,不禁微然一凜,他倆都想開口,但是話到舌尖,就是說不出來。
怪客微然一笑。用平淡的語調說道:
“老哥哥們,咱們是否可以開始一談歐陽子規的往事了?”
“好,好!”
“可以,可以!”
聖僧和異丐,似是心神不屬地各自說出不同的話來,但他倆立即發覺自己神不守舍的事實,不由臉上一紅。
怪客卻似如未覺,仍用平淡的聲調說道: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江湖上出了一位極端厲害的辣手人物,不論綠林中黑白兩道,或是武林中各大門戶,提起此人,真可以說是個個噤口,人人粟懼,畏如蛇蠍,不敢多言隻字。”
異丐不由介面問道:
“那個時候我老花子可曾出道?”
怪客一邊點著頭,一邊說道:
“兩位老哥哥和那歐陽子規,彼時非但已經出道。並且已有武林三聖的英名了。”此言一出,聖僧和異丐臉上驀地一紅,異丐隨即眉頭一皺,正色問道:
“老兄弟所說那人,可是‘九子一劍’雷嘯虎?”
怪客哈哈一笑道:
“老哥哥果然不愧為武林之聖,正是此人!”
異丐看了聖僧一眼,恨恨地答道:
“除掉這個老賊,天下再也沒有像老兄弟你所說的這樣狠毒惡辣無所不為,令江湖武林喪膽失志的人物了,所以好猜得很。”
“我現在要想請問兩位老哥一聲,那‘九子一劍’橫行天下無惡不作的時候,武林三聖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句話只問得米天成與天覺脖子上都變成了赤紅色,天覺低垂著頭,無言可答,異丐卻咬牙發聲恨然然說道:
“老兄弟問得對,不過可別誤會武林三聖那時候故作聾啞,和尚與我老花子,就曾和這老賊動過三次手。”
“可是兩位老哥哥聯手對付這個老賊?”
米天成沒有答話,紅著臉只點了點頭。
怪客卻陡地面色一正,肅聲說道:
“雷嘯虎有過人之威,千人之力,罕絕之技,兩位老哥哥對這種無惡不作的東西,為替世人除此巨害,獨力難支之下,聯手相搏,並不是羞人的事情,故而今日談起此事,老哥哥們用不著汗顏面不安。恕我說句不應該的話,歐陽子規彼時的功力神技,似是尚能勝過那雷嘯虎一籌,他怎不出頭動手?”
異丐這次接話卻快,他也正色說道:
“老兄弟你這可誤會歐陽兄了,歐陽兄當時並不在場。”
“事後呢?像這種惡毒的匹夫,以行俠除害為天職的歐陽子規,難道不可以拋下一切事情,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