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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夢魘

,只含糊敷衍地答應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初燃的燭光在木臺上輕曳,漾出一壁的粼粼靜影,她在光下托腮想了大半宿,終於把事情理清楚了。

他們剛出長安就被沈昭截下,且看樣子他已在百十里亭等了許久,而且他還走了趟國子監,替玄寧把功課取回來。

他騎的是快馬,他們坐的是馬車,不如他快也是正常。

但是算時間,沈昭應當是能做到在長安城內把他們攔下的,他若是想,瑟瑟應當連出城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他沒這樣做,而是選擇在城外等她。

瑟瑟稍一細想,便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了。

城內權貴雲集,人多眼雜,沈昭怕她這狗脾氣不肯答應和他回去,在人煙擁擠的街巷上吵嚷開,讓人聽去是怎麼回事,再被有心人喧揚得人盡皆知,雙方都沒臉。

畢竟,希望他兩這門婚事作罷的人可太多了。

所以沈昭選擇在黃昏將近、人煙罕至的荒蕪官道上來抓她。

瑟瑟躺在榻上,翹著腿,心想:娘說得對,阿昭不光模樣生得好,為人處事更是周慮得體,又有那般尊崇的身份,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夫君。

因而當她提出要退婚時,遭到了所有人的強烈反對。

她曾經也是希望能用比較溫和的方式來解除這門婚事,奈何好話說盡,毫無成效,反倒被長輩們教訓了一通“要懂事,不要欺負阿昭”,她實在無法,只能鋌而走險,收拾細軟跑路了。

唉,要是她沒做那樣的噩夢就好了。

一縷輕幽嘆息散開,她擁著被衾看向窗外,天幕漆黑,彎月高懸,月光透過朱漆軒窗上的菱花粗格滲進來,宛若輕紗,皎皎鋪在地上。

顛簸了大半日,身體很是疲乏,瑟瑟暫且將煩心事扔到腦後,閉上眼睛,只盼望換了張床睡,那夢魘別再來找她了。

可又豈會輕易放過她?

枕蓆孤涼,青帳垂下,伴著溫勻的細微喘息,那夢又來了。

夢中的一切都很模糊,那連闕瓊閣,浮延雲階,乃至於御座鳳台都好似被攏在一片白濛濛的煙霧裡。

可瑟瑟的意識卻是清晰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是什麼身份。

嘉壽二十年的夏天,在長輩們的催促下,瑟瑟和沈昭成了親,搬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