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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辛秘

,為了避嫌還是提前送了個信過去,讓該清理的清理。

誰知沒有一炷香,母親身邊的侍女月離就來了。

她道:“公主去戶部了,貴女只管往那兒搬,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瑟瑟眉心一跳,從妝匣裡拿了只玉鐲悄悄給月離套到手腕上,乖乖地壓低聲音問:“月離姐姐,為什麼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月離是蘭陵公主的心腹,在府中本就得臉,加上瑟瑟平日裡也沒什麼架子,兩人時常還能說上幾句體己話,並不像一般主僕那麼界限分明。

此刻她揪住瑟瑟的衣袖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警惕地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才悄聲道:“郎君們平日裡只是陪著公主下棋、撥絃解悶,公主不許他們進內室的,外間傳言所謂荒淫無度根本不實……”

這大概是這麼多天來,最令人高興的一件事。

瑟瑟蹦蹦跳跳地鑽進她母親的臥房,待晌午,蘭陵公主從戶部回來,一進屋,就見她女兒正趴在她的螺鈿床上嗑瓜子,底下攤著不知從哪裡尋來的話本,看得“咯吱咯吱”笑。

她當即萬分嫌棄地指過去:“給我下來,誰準你過來的?”

瑟瑟耍賴地扒著床角,撲通著腿兒,軟軟道:“娘,我想跟你睡,你別趕我走,女兒最乖了。”

蘭陵公主拿她這賴皮女兒無法,只得道:“娘用過午膳後要在外廳見幾個朝臣討論些事,你乖乖地待著臥房裡別出來。”

瑟瑟搗蒜似的點頭。

日影西斜時,外廳果然喧鬧起來。

瑟瑟瞧瞧順著內廊出去,躲在屏風後偷聽,果然是關於戶部那筆稅款的事。

涉事官員是戶部度支司員外郎阮秋和,主管一部分稅款入賬,他原先是公主的幕僚不假,甚至曾經頗得蘭陵公主器重,只是因為手腳不乾淨,做事不體面,漸漸被冷落,出事之前其實已鮮少來公主府走動了。

但現在岐王一黨拿這個說事,藉此攻擊蘭陵公主縱容屬下貪沒稅款。

公主與朝臣們商量過後,決定避嫌,阮秋和既已被關進刑部詔獄,那麼依規審理便是,在結案之前她就不插手戶部的事了。

瑟瑟對這些事並不感興趣,正聽得哈欠連天,見外面人皆起身告辭,獨留了裴元浩在。

她打起精神,豎著耳朵仔細聽。

裴元浩與蘭陵公主寒暄了幾句,蘭陵公主想起什麼,憂心道:“這些日子瑟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本來說好的婚事又不太樂意了,我想著也沒出什麼事啊,怎麼就這樣了?”

裴元浩斂眉沉思片刻,道:“前幾天徐長林為了逼你見面曾經綁了她,會不會是他跟瑟瑟說什麼了……”

話音未落,蘭陵公主忙衝他擺手,瞟了眼內室,衝裴元浩搖搖頭,裴元浩自知言語有失,忙噤聲。

送走了外臣,蘭陵公主回臥房時見女兒還趴在床上看她的話本,書頁比剛才她走時翻過去厚厚一沓,輕舒了口氣,讓人給她添些茶點,自己則去書案前看往來密信。

瑟瑟目光直直地盯著話本,那些字如同跳躍的雲煙,入眼不入心。她用手指輕輕在書頁上描摹著幾個字——

徐長林。

事情可比她想象得要複雜多了。

夜間瑟瑟纏著她母親,東拉西扯了一通,極自然地把話轉到了宋家舊案上。

徐長林為此而來,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通兩人還能有什麼交集。

“這幾日我總聽外面人說,那位南楚正使高大學士可是當年神威將軍宋玉的舊部,這才想起來,原來宋家人都死絕了,不過是個舊部,還被人當個稀罕景看了。不過話說回來,當年那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是外戚,就算犯了罪也不至於懲辦得這麼絕吧……”

她刻意將話說得輕巧,帶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天真疑惑,就是怕她母親會生疑。

但蘭陵公主是何人,向來深慮多思,幽暗燭光落於眼中,似是藏匿了無數的秘密,複雜地掠了瑟瑟一眼,清清淡淡地說:“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宋家的事了?”

瑟瑟說:“那不是阿昭的母族嘛,我多關心關心,將來也有利於夫妻同心,和睦相處。”

蘭陵公主嗤笑了一聲,道:“阿昭才不會跟你提宋家的事。”

瑟瑟就勢攏住母親的胳膊,嬌嗔:“所以女兒只能來問母親了呀,您就告訴我吧。旁人雖然都知這是忌諱,鮮少提及,可人家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像我這樣一無所知,萬一將來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再惹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