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躍華和他的小分隊一直都呆在一個山洞裡,據說,這裡是游擊隊的一個營地。請使用訪問本站。不過,對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朱躍華有些不習慣。自從南京戰役開始,他朱躍華就跟著幽靈部隊打硬仗,習慣了和敵人面對面的廝殺。如今讓他白天就躲起來,晚上才有機會出去活動,對他們這群熱血軍人來說,實在有些受不了。不過,在進入敵後之前,軍事教官對他們進行了緊急培訓。再加上南京城內那慘烈的巷戰,使他明白,游擊戰和過去經歷的陣地戰有很大的不同。打游擊戰,首先要學會隱藏自己,然後才去消滅敵人。
天已經大亮了,但是山洞裡依舊點燃著火把,洞口的光線根本不足以照亮洞內。又是一天過去了,這幾天,小分隊只是不斷的隨著游擊隊轉移,卻沒有任何戰鬥的跡象。游擊隊有時候一天要換幾個地方,可以說是東躲西藏的。
不是朱躍華他們怕苦怕累,實話說,小分隊的後勤補給可比游擊隊好多了。游擊隊很多時候只能吃野菜稀飯,而小分隊卻有肉罐頭。雖然,朱躍華也曾把自己的食物分給游擊隊員們,但是人家卻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這群不速之客,似乎是懷疑罐頭裡有毒藥似的。而且,這群裝備精良計程車兵,揹著幾十斤重的武器和物資,照樣跟著游擊隊員們爬山路,過小溪,一點也沒有抱怨,好像是平時訓練一般。這一切都讓游擊隊員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特別是游擊隊長鄧光華,他可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八路軍戰士。
鄧光華是八路軍115師的一名班長,在忻口戰役中,他所在的部隊與日軍進行了極為慘烈的陣地戰。部隊損失很大,他也受了傷,只是傷勢不重,所以他一直在前線堅持著。隨後,部隊奉命後撤,他和另外一名戰友卻被日軍衝散了,和部隊失去了聯絡。他們憑著感覺向太原方向前進,以為部隊會在太原繼續和日軍正面交鋒。可還沒等他們越過日軍的戰線到達太原,卻聽到訊息,太原已經被日軍攻佔了。於是,他和戰友留在了大山裡,打起了遊擊。
作為紅軍的老兵,跟國民黨軍隊打很長時間仗的他很清楚國民黨的兵究竟是什麼個什麼樣的。唯獨對這群腳蹬軍靴,頭戴鋼盔,手上拿著許多沒見過的武器的國民黨士兵刮目相看。先不說別的,就是他們身上透露出來的那股子勁,也讓他暗自佩服。營地一天三挪,這是他的主意,他就是要試試這群人的腳力。揹著這麼重的裝備,走這麼遠的路,還一點怨言都沒有,依舊精神抖擻,一看便知道,這些人所在的部隊絕對是精銳部隊。不過,對方既然是國民黨的部隊,鄧光華心裡自然有些戒備。國民黨兩面三刀的嘴臉,他可是看得多了。不說遠了,就是咱115師在平行關打的這場伏擊戰。雖然說,八路軍殲滅了日軍幾百人,但是八路軍自身的損失也不小。原因之一便是裝備遠比八路軍精良的國民黨軍隊未能按計劃從側面發動攻擊,以牽制日軍部隊。不但使包圍圈裡的日軍有機會突破了包圍圈,還給八路軍造成了不少不必要的傷亡。所以,鄧光華對國民黨兵再也沒有什麼好感。更何況,這群人精銳士兵一見面就吵著要找八路軍,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朱躍華似乎也看出了一點端倪,對方似乎有意在刁難自己的意思,說白了,人家不信任自己。朱躍華從未在口頭上和游擊隊抱怨過,他在等待機會。既然大家都是血性的男人,那麼就在戰場上,才能見分曉。
機會終於來了。
這天,游擊隊照例進行轉移。朱躍華的小分隊默默地走在隊伍的中間位置,按照習慣,朱躍華在行軍隊伍的兩邊分別放了2名士兵作為警戒兵力。隊伍在向一處村莊前進,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朱躍華已經摸清了游擊隊的習慣。為了少給老百姓帶來麻煩,游擊隊很少在村莊附近活動,而每次游擊隊靠近村子的時候,也就表面游擊隊的給養出現了問題。游擊隊也是人,也要吃東西,所以,他們要到附近的村莊徵糧。
在這一帶,游擊隊很受老百姓的支援,所以每次他們徵糧,老百姓幾乎都是從自己口中擠出糧食,餵飽這些衣衫襤褸的戰士。這一點讓朱躍華非常感動,他進一步體會到了在幽靈部隊裡,教官們反覆提到的,在敵後一定要依靠老百姓的告誡。他們這些戰士,若背後沒有老百姓的支援,早就不復存在了,還談什麼抗日喲。
不過,今天,朱躍華感覺到有一絲怪異,這是一種直覺,一種老兵在大戰前的直覺。
“哎,小兄弟,請通報你們鄧隊長,就說我想見他!”朱躍華終於忍不住了,拉住前面走著的一個游擊隊員。
那游擊隊員似乎很不耐煩:“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