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豪笑道:“這倒好,玩刀的湊成了一家親,難怪一把刀使得風雨不透,又潑又辣。
水青青笑道:“她的刀只是要得猛而已,真正厲害的還是柳小姐的那兩口劍。
你看,劍無虛招,出手就是狠招,也必然見紅而回。”
果然,柳小英的雙劍就像是鳳凰展翅,飛舞輕盈,不單是好看,劍落處全是對方的空門,多少總要帶點收穫回來;因此,這兩位女將在十幾名大漢的圍攻中,不但沒見孤單,反而是她們在追殺對方。
杜英豪有點訕然,因為他並不懂什麼刀法、劍法,他自己那枘劍也是帶著做個樣子,幾乎可以說從來沒有使用過。他自己明白,劍一出鞘,馬腳就會露出來了,就是對武功的評論,也是開不得口的。
但是對水青青的話,他必須要作一點表示,否則以自己的身份,可不能隨便亂說話的。
因此,他笑笑道:“對於刀法,我較為生疏,一個女子能將雙刀使到這個程度,已經算不錯了。至於柳小英的劍,在我的看法中,只能??過得去而已;目前她遭遇的只是一些庸才,才能如此得心應手,換了一兩好手,她就沒那麼輕鬆了,倒不如學學那位封少奶奶,攻守兼具,雖是吃力些,自己卻不大容易吃虧。”
這一番評論倒是大有學問,因為柳小英劍多陰招,大部份是在對方的攻勢中找空門搶攻;而杜若華卻較為忠實,雙刀飛舞如雪花繽紛,在自己面前形成一片刀幕,這樣子推進較慢,但是守得卻很穩。
而且,他另外還等於暗示了他的劍術造詣。柳小英的劍技據說已經超過了乃兄柳中川,在河洛道中,應是數一數二的了,杜英豪看來平平,這顯示了他的深度。
他更表示過對刀法所知有限,除了誇獎,不隨便作批評,更顯示了他謙遜的胸懷。這正是一代名俠,當世宗師的氣度,使得水青青十分欽佩地道:“杜爺說的是,妾身這點見解怎麼能踉杜爺相比。”
杜英豪微微一笑,繼續看下去。這時,高力的手下又被殺傷了幾個,顯出了頹勢,圍攻不如先前那麼勇猛了。那些人多半是在柳小英的劍下受傷的,所以她那邊的人都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敢靠近過來。
高九的臉色很難看,轉頭向身邊約兩名漢子低聲說了兩句,那兩人移身撲向了柳小英。
其中一個黑臉的漢子,執著一支水磨鋼鞭還狎笑道:“黑鳳凰,這些小角色不夠你過癮,讓咱們哥兒倆跟你玩玩,準保有你樂的。”
話說得很下流,手底下卻不含糊,鋼鞭百點而進,柳小英雙劍都未能展開,只有退了一步。
另外那個較矮的漢子則更陰,在側面以軟索璉槍專取下盤。這是一種奇門兵刃,是用尺來長的一截截鋼棒連線而成,每截鋼棒兩頭都彎成圓環,再用一個鋼圈串接,最前的一截打成槍尖,最後的一截柄則是半月形的挫把,長有八尺多,但收起來只有尺來長的一卷,帶在身邊很方便,使用時十分靈便。
杜英豪一看十分中意,因為他對這種兵器十分欣賞。小時侯他拿一根細麻繩,穿上了七、八截竹籤以增加重量,舞起來很趁手,跟人打架時,就憑這個,一下子打退了十幾個大頑童。
最妙的是它能彎過來打人,只要手法用得巧,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杜英豪幼時那枝軟竹槍是無師自通想出來的,還以為是獨出心裁呢!沒想到有人竟不約而同的造了這麼根玩意,因此他十分注意那矮子的舉動。
賴皮狗低聲道:“這使鞭的叫賽公明李文風,使軟槍的叫勾魂槍巫榮,據說他的這支外門兵刃上有很特別的功夫,他們都是霸王莊上的八路巡察使。”
“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名稱呢?什麼叫八路巡察使。”
“陸上四路,水道四路,分東西南北四方,各有一名巡察使,專管綠林道上弟兄跟霸王莊的聯絡。”
“焦雄有這麼大的本事,吃下水陸兩道。”
賴皮狗道:“慢慢積成的。他先找到一部份勢力較弱的拉攏在身邊,再設法對付那些不合作的,暗中嗾使支援他們的手下,取得控制大權,取代了頭領的地位。
幾年之間,水陸兩道都入了他的手中了。”
“他只是在江南一帶稱雄,怎麼連河洛也吃到了?”
“河洛地區少林的勢力最盛,黑道弟兄們難以成大氣候。高九走通了霸王莊的門路,才在水道上創出一點局面來;焦雄一垮,很多人跑到這兒來,高九的勢力大增,所以就想樹威了。以前他絕不敢公開地得罪這兩家的,柳、封兩家雖非少林弟子,但也頗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