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究既往,只重未來。”
李諾爾道:“大哥的構想是好的,只是有些人不作如此想,他們要霸佔這個山莊。”
杜英豪笑笑道:“沒這麼容易,對有心來此開創新生的人,我十分歡迎,而且還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他不受干擾;對有心來此生事的人,我的處置也會十分嚴厲。
山莊的寧靜與秩序不容破壞。”
他的神色一轉為嚴肅,而且立刻下令調遣人員、分配任務,加以圍殲。
李諾爾低聲道:“大哥!這麼做下太妥當吧!人家是分散的,咱們如此浩浩蕩蕩地前去,只能及於一兩處,其餘的人就會有了戒備,聚結起來。”
杜英豪道:“我知道!我就是要他們如此!”
“可是那樣一來,他們也有三、四百人了,縱或在整個山莊而言,不能算是多數,可也相當可觀了。”
杜英豪一笑道:“兄弟!你不懂的,這正是一個不必大量流血而擊潰他們的好方法。”
李諾爾仍是不懂,但也不敢多問,只在口中喃喃地道:“這算是什麼方法呢?”
“對付強大的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們的勢力分散,而後叫他們自己打自己去。”
這個答案也只是在杜英豪心裡閃現了一下,沒有說出口來,因為這是天機,不可露的。
他們順利地清剿了兩處最近的人家。沒有找到藏匿的宮本田與花子,連兩個藏在他們家中的東洋細作都突圍溜掉了;但是找到了一大批的福壽膏,也抓到了窩藏奸細的主犯。
杜英豪處事有時是很倔的。雖然那兩個主犯一再求恕認錯,甚至於也有其他的鄉老來求情,但杜英豪一點都不賣情面,立予處決,而且還吩咐將人頭高懸上示眾。
他對那些鄉老們說話更不客氣:“各位前輩,你們是義師首領,而且這兩個人是你們帶來的,對他們的行為,你們應該負責才是;尤其是這兩個,他們離山口最近,倭寇的福壽膏都是由此運進來再行分發的,他們簡直罪該萬死,你們還好意思為他們來講情。”
也有人不服氣地道:“他們罪不至死!”
杜英豪乾脆沉下臉來道:“勾結外賊,毒害同胞同僚,這是賣國的漢賊行徑,難道還不該殺,難怪義師以前沒有什麼成就了,姑息足以養奸,這根本就是給各位慣出來的。”
一番話把那些老傢伙們罵得狗血淋頭,但也封住了他們的嘴,再也不敢開口了。
事實上卻也有大多數的長老們在心裡叫痛快的,因為義師的組成本來就沒有一個完善的組織,都是由一些地方上的首老,率著子弟拚拼湊湊,一伍一什,慢慢地湊起來的,子弟眾多的就成了領袖,少一點的屈次;但是那些子弟較少的,也都能捱到一個長老的職司,擔任到司紀律的工作。
正因為是子弟兵,所以有時不免護短,對自己的子弟犯了過,免不了要曲意維護;而力量不足的,則我互相幫持,漸成派系,嚴重到互相傾軋的程度。這也是各地義民自為政,難以團結的主因。
剛才開口的正是那兩名犯者的父老,他們也因為知道自己子弟所犯的罪過不輕,不敢出頭維護,只好講情了。那知杜英豪不給面子,嚴厲執行,而且還給了他們一頓狠教訓。
對杜英豪,他們都還有幾分敬畏,所以不敢再抗辯了,只有一個不服氣地道:
“杜大俠處置並不為過,只要講公平,犯過的不只他們兩人。”
杜英豪道:“那當然,我會照罪行輕重論處的;但這兩個人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絕不能放過。”
大家來到另一處叫秋月山莊的地方。那是一片很大的地方,傍山而建,主人叫八臂神叟馮紀遠,也是少林俗家長老,兼義師副總護法,聲望地位,俱非等閒。
那些長老們見來到此地,不禁楞然道:“難道馮老也會有問題嗎?那真難以想像了:”杜英豪淡淡地道:“他若是沒問題,不會冤枉他;他若有問題,也不會放過他,大家進去吧!”
莊門是開著的,沒人看守著,在忠義山莊內,這是很普遍的現象,但是此刻卻給人一種不安的預感,似乎房內藏著很大的兇險。
連李諾爾都低聲道:“大哥!咱們該慎重些,這裡面恐怕早已有了準備。”
杜英豪卻朗聲道:“怕什麼,當年一身面對著幾千支火槍、幾千個羅剎鬼子,我也沒退縮過,這兒都是咱們自己的同胞,卻要慎重了。”
李諾爾道:“羅剎人明擺是敵人倒是好辦,這兒雖是咱們自家同胞,卻不明敵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