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黑歷史突然在記憶中復甦,遊彥對角究竟從‘融合’中學到了什麼產生了疑惑,怎麼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學到,盡知道些沒用的東西? 這個解釋解開了遊彥的疑惑——關於角的噩夢為什麼會是小時候的他自己這一點。 事實上,遊彥也已經透過對話的方式排除了角是噩夢捏造出來的可能——畢竟像角這麼清澈的愚蠢以及奇異的腦回路實在很難模仿出精髓。 角還在那盤點網路古早用語,遊彥打斷他道:“行了行了,別說了,你是真的。” 角長鬆了口氣,嘀咕道:“我本來就是真的……” 遊彥:“那現在的問題變成,為什麼我掙脫噩夢後會出現在你的噩夢中了。” 遊彥沒指望角能給出什麼有用的回答,他自言自語道:“我有個猜測,去實驗一下。” 遊彥帶著角扭頭往回走,伴隨著角一路‘咱們現在去哪?’的疑問聲,回到了熟悉的居民樓中。 從遊彥手中探頭探腦的毛毛蟲立馬縮回了腦袋,小聲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遊彥上樓,找到對應的房間號,伸手敲門。 “誰啊,來了,等會啊……” 伴隨著腳步聲,門內的女聲隨之靠近,‘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小半,露出張彩華的臉,她的目光落到遊彥身上,霎時瞪大了眼睛:“你……我……那個……有鬼啊!” 伴隨著一聲驚恐的喊呼,張彩華操起一旁的掃帚,劈頭蓋腦的就朝遊彥身上打去,邊打邊喊人:“快來人吶!這裡有個長了四條胳膊的鬼!” 與她激烈的反應相對的是,異常寂靜的小區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媽,怎麼了?鬼在哪?” 門後響起了小屁孩心驚膽戰的聲音,張彩華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收回掃帚,啪的一身關上門,將門外的‘人’隔絕,然後屋內響起了強作鎮定的聲音。 “過來,媽抱著你,小聲點,別發出動靜……” 門內的聲音漸漸平息,角從遊彥手裡探頭:“誒?沒動靜了,他們是不是躲起來了?太好了!讓那個小屁孩再嚇唬我!我知道了,你是特地來幫我報仇的,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遊彥沒搭理他,等室內安靜下來後,伸手覆蓋在門鎖上,只聽見‘咔噠’一聲,鎖住的門悄無聲息的開啟了。 他淡定自若的推開門,就像回家一般,熟門熟路的朝最裡側的房間走去。 “人呢?剛才那女的跑哪去了?怎麼一會功夫就不見了?”看著空無一人的室內,角發出了不解的聲音。 最裡側的房間門沒鎖,遊彥一伸手,門就開了。 門內,小屁孩捧著玻璃瓶吭哧吭哧的往窗臺上爬,聽見門外的聲音,扭頭看了眼,見到四條胳膊的遊彥,霎時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媽!有奇怪的人跑我們家來了!” 角“誒”了一聲:“這話是不是有點耳熟?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聽過?” 身後傳來氣勢洶洶的腳步聲,張彩華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遊小白!你是不是又想捱揍了!” 角“誒”的聲音變大了幾分:“奇了怪了,這話我怎麼感覺我好像也聽過?” 用靈性屏障遮蔽自己存在的遊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往後退了幾步,跟張彩華擦肩而過,離開了熱鬧不已的房間。 小區的樓道、室外空無一人,寂靜無聲,像是鬼片裡特有的場景。 角半點沒t到鬼片的恐懼,還在遊彥手裡大呼小叫:“就這麼走了?我還沒看到那個小屁孩捱打呢。” 遊彥:“基本可以確認,噩夢的環境和情節跟噩夢主角的智商有直接聯絡。” 角“啊”了一聲,聽懂了:“你是不是在說我蠢?” 遊彥:“當然,也有可能跟你對地球文明一知半解有關,所以只能構建出空有其表的形,填充不了內在框架。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可以確定,噩夢的運轉模式跟做噩夢的人有密切關聯。” 角的大腦停止了運轉,卡頓半天后吐出一句捧哏:“原來如此。”但實際上壓根沒聽懂。 遊彥:“我會出現在這裡,可能跟我跟你之前的特殊聯絡有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是說,噩夢有可能是互通的。” 角吹著風,決定不去思考遊彥到底在說什麼了。 遊彥:“如果只是做‘噩夢’,那為什麼要叫‘認知型災難’?我懷疑災難的難度是逐步升級的,失去記憶的單人噩夢是最簡單的篩選環節,而多人噩夢可能才是它最常見的形態。” 多人噩夢或許不比單人噩夢更具有針對性,但如果單人噩夢中突然出現其他人,那麼人性的複雜就將在一個無比盛大的舞臺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