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以確定,楚蕭確實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或者說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級別的宴會,不然怎麼會不知道時逾白參加宴會從來不會帶伴兒。 更不知道,整個南城,除了他,沒有人能夠站在時逾白身旁。 楚蕭聽到時笙的話,以為他是嚇到了,勾著唇笑,“現在還不是,不過陸木聲喜歡我,只要我同意,馬上就會是。” 時笙眨巴著眼睛,終於正視了楚蕭,嬌美的臉上有些好奇,赤色的緞衫襯出如玉的脖頸,像是上好的瓷器,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陸木聲喜歡你嗎?他跟你說的?” 楚蕭見時笙似乎放低了姿態,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說的。” “但是陸先生日理萬機,卻還是讓人去探班我,就連公司的高奢品牌,也全部由我代言,一個男人,喜歡你,才會為你花錢。”楚蕭說完,落在時笙身上的視線有些惡意的憐憫,“你這麼漂亮,但時先生好像沒怎麼給你砸過資源吧,也是,玩物就是玩物,這種東西怎麼好比呢?” 楚蕭眼露輕蔑,他本來不想紆尊降貴的跟面前漂亮的男子交談,畢竟只是一個小情兒,但時逾白和陸木聲交好,他即將成為陸木聲的伴侶,也就不得不給面前的人幾分面子了。 時笙看著楚蕭,覺得他是在莫名其妙,叭叭的說了一堆,也沒個主題。 好像只是單純的炫耀。 時笙方才升起的一點兒興味散去,開始覺得有些無趣了,就不再搭話。 楚蕭見時笙又開始變成方才的樣子,眼裡有一絲惡毒的光閃過,他盯著時笙不施粉黛卻豔麗奪目的臉,惡意陡生,他站起身,下一秒腳下卻像是被絆住了一般,一個踉蹌,朝著時笙的腿上摔過去,手中的的酒杯直直的衝著時笙的臉而來。 時笙察覺到的時候,沒有術法,腿上又壓著個人,已經躲不開,只能側過頭。 冰涼的液體從臉頰一側滑落,順著衣領鑽進了皮肉裡,閉上的眼睛處,羽睫上沾了幾滴紅漬。 猩紅的酒液散發著馥郁的香味,脖頸處一片淋漓豔色。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楚蕭含著歉意的聲音響起,然後轉了個彎,“時先生,很抱歉,我走路沒注意,真的很抱歉,把您的伴侶的衣服弄溼了,我可以帶——” 時笙沒等楚蕭的話說完,掀開了眼皮,看了眼伏在他腿上準備起身的楚蕭,拎著他的衣領,起身。 然後一個用力,把人摔在了地上,睫毛上的掛著的酒液,隨著這個動作滑下。 時笙不顧楚蕭吃痛詫異的臉色,側目掃了眼面色難看的時逾白,然後把視線落在了帶著面具的陸木聲臉上,嗓音很冷,“這是你的人?” 陸木聲不假思索,“不是。” 楚蕭倒在地上,聞言不可置信,“陸先生!?” 時笙攤開掌心,時逾白從旁邊拿了一條幹淨的帕子遞給他,然後站在時笙旁邊。 白色的帕子,吸附衣服臉側的酒液,然後順著下頜滑到脖頸,時笙擦著溼黏的液體,冷眼看著楚蕭,“你是不是陸木聲的人不重要,就算你是,陸木聲我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你,我本來不想跟你計較,但我這個人,最愛乾淨。” 時笙把沾了酒液的帕子扔在楚蕭身上,眉眼間冷的厲害,他彎腰從桌子上拿起一瓶尚未開封的紅酒,對著大理石的桌前敲了下,瓶口瞬間斷開,灑出了一點兒猩紅液體。 時笙走向楚蕭,對著他的臉,調轉瓶口。 “啊啊啊啊啊!!!!你瘋了!陸先生!陸先生救我!”楚蕭不停的閃躲著,倉惶的看著陸木聲求救。 陸木聲冷眼看著,眼中的光冷漠又絕情。 他沒想到楚蕭會蠢到這個份上。 時笙倒完瓶中的酒,然後慢慢悠悠的鬆開手。 玻璃碎裂的脆響聲敲擊著人的耳膜。 四散的碎片把楚蕭撐著地的手劃出了一些微小的傷口。 “陸先生,陸先生,”楚蕭爬到陸木聲的腿上,想要拉他,卻被輕飄飄的躲開。 楚蕭身體僵了一瞬,“陸先生,我不是故意驚擾這位先生的,他是時先生的伴兒,我只是過來跟他說兩句話,不知道哪裡就惹到了這位先生。” 楚蕭單薄的身型顫抖著,渾身酒液把白色的衣衫染的狼狽不堪。 “楚蕭,我們並不熟。”陸木聲居高臨下的看著楚蕭,嗓音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不熟……”楚蕭仰頭去看陸木聲,像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絕情,“可是你明明讓助理去探班我,還給了我許多資源,你不是……” “助理去探班,是因為張導是張家的二少爺,我想搭張家的線,至於旗下品牌的代言,這種小事,跟我沒有關係,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下面的人選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