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同盟。同時日本外相石井一再表示有關中國問題,非得日本同意或是有日本參加,不得成立任何協定。至於中國帝制問題,則待歐戰結束後再行考慮。
袁世凱和朱爾典有過一次密談,密談記錄上有袁親筆“嚴密”二字,以下便是袁、朱的密談記錄:
朱使問:“君主立憲實行之日,當不遠矣!”
大總統答曰:
“近年來各省將軍、巡按使暨文武各官,皆言非君主立憲,不能鞏固國基;至於今日,全國贊成,予惟有順從民意。”朱曰:“若國中無內亂,則隨時可以實行;此係中國內政,他人不能干涉。”
大總統曰:“內亂不能決其無,但不至擴大。餘可擔保治安之責。惟對外問題,殊為焦慮,不知東鄰有如何舉動。內地治安,可保無虞。至東三省及蒙古,實難預料。該處日人甚多,倘有日人被殺,不論華人為首犯,日人為首犯,日人即可乘此造出機會,此不能不慮者也。”
朱曰:“日本勸告,或系照例文章,至於乘時取利似亦難言。”
大總統曰:“大隈伯對我駐日公使言,關於君主立憲事,請袁大總統放心去做,日本甚願幫忙一切。由此觀之,即於表面上,日本似不再行漁人政策。君主民主,本視民意而從違。若仍行共和政體,大總統任滿可以休息養老;若君主政體,則責任太重,恐非我力所能勝。”
朱曰:“查現在各國,不論君主民主,無有如大總統之權之重且大者。英皇之權無論矣,即德皇、日皇、美國大總統之權,皆不及也。”
大總統曰:“貴公使此論頗合情理,餘處現時地位,百分責任,自擔八十分,而各部共擔二十分,按理而論,餘應擔二十分,而各部應擔八十分,乃為公允。”
朱曰:“若他人擔如此重任,眠食俱廢矣。”
大總統曰:“餘思自為皇帝,不過若干年,惟與我子孫甚有關係。中國歷史,王子王孫,年深日久,無有不弱之理,是亦可慮。”
朱曰:“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慮及百年以後之事!若能善立家法,令其多得學問閱歷,則王子亦興,平民子弟亦興;
若棄家法學問,則又從何而興乎?”
大總統曰:“當日提倡共和者,不知共和為何物,今日主張君主者,亦不知君主為何物,多數人民不過有漢、唐、明、清之專制君主印於其腦中,其或百中有一隻知日本之君主,其或百中有一知德國之聯邦,至於特色立憲君主,固未嘗夢到也。”
朱曰:“共和政體,華人未嘗研究,君主政體,或稍知之。當辛亥革命之日,華民醉心共和,以此口號,推翻滿清。是時大總統以為君主立憲近於中國人民理想。爾典與美使嘉樂恆亦曾主張君主立憲,即前駐京美使柔克義亦屢言之。南北討論之時,唐紹儀因一時之感動,未察國家萬年之計,主持共和,不可謂非失策矣。”
在列強對中國帝制問題使用壓力的時候,日本是最認真的,前面已經提到日本個別地或是聯合地對袁採用壓迫。當12月12日袁正式接受帝位推戴後,日本公使於13日單獨照會外交部,譴責中國政府對帝制問題的答覆沒有誠意,要求於15日以前給以滿意的答覆。15日日置益公使偕同英、法、俄、意國公使到外交部提出第二次警告時,日使代表各國發言,他說:“前此各國提出有關帝制問題的勸告,中國政府曾聲言不遽從事,並擔保中國境內治安的完全責任。因此,日本與四國對中國決然採取監視的態度。”這是列強聯合壓力,其方法是由勸告變為警告,由旁觀變為監視。
早在10月12日,袁曾派駐日公使陸宗輿以中國代表資格慶賀日皇加冕。這時為了拉攏日本,又特派農商總長周自齊為赴日賀禮贈勳特使,代表袁頒贈日皇以大總統級的大勳位。周的任命發表時,袁特升周為上卿以示隆重,並派專門辦理對日外交的外交次長曹汝霖以“儀同特任”待遇為副使,一切都顯示對日本的關係列為最重要。北京外交部電令駐日公使陸宗輿將中國派遣特使一事通知日本政府,預先商定特使行程,預計民國5年1月24日可抵東京。陸宗輿和日方聯絡後,據悉日本政府將以親王之禮接待中國特使。
5年元月14日,日本駐華公使日置益在日使館內為周特使餞行,賓主頗盡歡。不料第二天日本公使館忽然打電話給外交部說:接到東京急電,請周特使緩行。而陸宗輿也有電報報告:日本外務省通知中國公使,請周特使展期成行,大勳位未便接受,因為中國共和制度即將廢止,大勳位只能陳列在博物館中了。
當中國派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