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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推戴,責任重大,應如何厚利民生?應如何振興國勢?應如何重新整理政治躋進文明?種種措置,豈予薄德鮮能所克負荷?前次掬誠陳述,本非故為謙讓,實因惴惕交縈,有不能自己者也,乃國民責備愈嚴,期望愈切,竟使予無以自解,並無可諉避!第創造弘基,事體繁重,洵不可急遽舉行,致涉疏率,應飭各部院就本管事務會同詳細籌備,一俟籌備完竣,再行呈請施行。凡我國民,各宜安心營業,共謀利福,切勿再存疑慮,妨阻職務,各文武官吏,尤當靖共爾位,力保治安,用副本大總統軫念民生之至意!除將國民代表大會總代表推戴書,及各省區國民代表推戴書,發交政事堂,並諮復全國國民代表大會總代表代行立法院外,合行宣示,俾眾周知!此令。”

七十五、皇帝總統

於是袁大總統成了袁大皇帝——時間是民國4年12月12日。

從這一天起,中國政壇上出現了一個怪現象,既有總統,又有皇帝,既不是中華民國,又不是中華帝國,所以在公文上便顯得異常混亂。如奉天將軍段芝貴首先稱臣,袁手批“不當稱臣”。直隸巡按使朱家寶的奏摺文字莊嚴,抬行寫“奏請皇帝陛下聖鑑”。袁也說登基大典尚未舉行,稱臣稱皇帝陛下都不恰當。不過,從這個時候起袁就不喜歡別人再稱為總統。

自4年12月17日起,北京《政府公報》不再見有“大總統令”了,代之而起的,是“政事堂奉策令”,究竟是奉何人策令卻是個迷。因為這策令是皇帝也是總統、既非皇帝也非總統的袁世凱所發出,袁在這些策令中既不自稱為“朕”,又不自稱為“本大總統”,而稱曰予,這個口吻至少是準皇帝口吻。

這是個稀奇古怪的時期,中國有一個人又是皇帝又是總統,袁黨在公文程式上想出了一個方法,這是廢除了總統的稱號,也避免用皇帝的封號 ,儘可能使用些含混的名詞,如“奉諭”、“謹乞鈞鑒”等。

12月12日是袁接受帝位推戴的一天,這天他在懷仁堂接見了簡任以上文武官員200餘人,這些大小官員紛紛向袁祝賀,文官在東,武官在西,排列整齊,向袁行三鞠躬禮,由內史監阮忠樞率領,公府大禮官黃開文司儀。袁發表一篇簡短演說,說是為了救國救民:

“大位在身,永無息肩之日。故皇帝實為憂勤惕厲之地位,決不可以安富尊榮視之。且歷代皇帝子孫鮮有善果,平時一切學問職業皆不得自由,故皇室難期發達,予為救國救民計,犧牲子孫,亦不敢避。”

袁接受帝位後的第二天,12月13日下了一道《禁止反對皇帝令》,令文如下:

“前清遜位,民國成立,予以薄德,受國民之付託,攬統治之大權,惟以救國救民為志願。憂勤惕厲,四載於茲,每念時艱,疚慚何極!近以國民趨向君憲,厭棄共和,本懲前毖後之心,為長治久安之計。迫切呼籲,文電紛陳,僉請改定國體,官吏將士,同此悃忱。舉國一心,勢不可遏。予以原有之地位,應有維持國體之責,一再置詞,人之不諒,旋經代行立法院議定國民代表大會,解決國體,各省區國民代表,一致贊成君主立憲,民國主權。本於國民全體,予又何敢執己見而拂民心。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往借所垂於順天逆天之故,致戒甚嚴。天不可見,見於民心。斷非藐藐之躬,所能強抑。外徵大勢,內審素懷,事與願殊,異常悚懼。從民意則才不足以任重,違民意則理不足以服人,因應胥窮,旁皇竟目。深維好惡同民之義,環顧黎元望治之殷,務策安全,用奠區宇,因思宵小僉壬,何代蔑有,好亂之徒,謀少數黨派之私權,背全體國民之公意。或造言煽惑,或勾結為奸,甘為同國之公敵,同種之莠民。在國為逆賊,在家為敗子。蠹國禍家,眾所共棄。國紀具在,勢難姑容。予惟有執法以繩,免害良善。著各省文武官吏剴切曉諭,嚴密訪查,毋稍疏忽,特此通諭知之。此令。”

大總統做了皇帝,副總統怎麼辦呢?黎元洪由武昌入京幽居瀛臺後,便以“無智、無能、無為”自處。帝制運動開始,黎更裝聾裝啞,4年9月6日起,黎即不出席參政院,並一再請辭副總統和參政院長職,希望回原籍黃陂休養,這當然不會得到袁的允許。黎知道離北京是辦不到了,乃藉口夫人有病,瀛臺過於寒冷,得袁同意遷居到東廠衚衕,自11月起,他拒絕受領副總統的薪金和公費,請袁裁撤副總統辦公室,並向參政院諮請辭副總統職。他像個啞巴,對任何人都不開口,從前辛亥起義,他糊里糊塗被擁推出來,那時還“唔……唔……唔……”,“好……好……好……”,這時連這些字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