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團結對外是以他自己為中心,因此廣州國民政府的呼籲,他並不重視,他不能參加革命陣營,對他是一個損失,對當時局勢也是一個損失。其實吳這時對護憲問題已不堅持,對曹錕復職,他亦不贊成,對南方無用兵之意,對北方腐敗勢力則久所痛心,所以他是北洋軍人最有資格可以參加革命陣營的,可惜他個人英雄主義色彩太重,同時又不願投機,因此不僅他參加革命陣營成為泡影,同時卻迫使馮玉祥和唐生智兩人參加了革命陣營。
吳這個人,不顧利害,不計成敗,想到哪裡就做到哪裡,結果這一次的再起,又只是曇花一現。
這是北洋混亂的時期,也可說是垂亡時期,有力量的如奉系正在自相殘殺,使其元氣大傷。在此以前北京政府的後臺軍閥就是大老闆,如今則誰也不夠資格做大老闆了。
首先是直系,曹錕和吳佩孚在直奉二次戰爭以前算是北京的大老闆,曹錕賄選後,名譽掃地,直奉二次大戰,直系一敗塗地,吳佩孚窮無所歸。於是奉張和國民軍的馮玉祥成為北京政府的後臺。奉張正在得意之時,楊宇霆、姜登選在長江被逐,郭松齡又聯結馮玉祥倒戈,張作霖幾乎變成喪家之犬,迨奉張轉危為安,吳佩孚武漢再起,馮玉祥又變成四面楚歌。至於段祺瑞則無兵無權,空頭執政而已。
當吳佩孚在武漢重振聲威之際,各方人士奔走華中,舉國注意力亦集中於吳,可是吳的聲勢就在武漢也經不起考驗。
鄂督蕭耀南死後,吳佩孚即派陳嘉謨繼任,派曹瑛和熊炳琦等治喪。陳嘉謨於2月15日宣告就職。17日曹瑛又傳死訊,吳的要角一一去世,湖北人士對吳委杜錫珪為省長大為不滿,15日鄂省議會召開緊急會議,決議四點通電全國:(一)由省議會將蕭病逝電告各方。(二)請第二軍司令陳嘉謨以武漢警備總司令名義暫維治安。(三)省長鬚由省議會選舉,杜省長在未當選前,由政務廳長代理。(四)2月15日以後,鄂省公文非用政務廳長代理省長之名義不生效力。
這是湖北人藐視吳大帥的一項行動,尤使吳難堪的,是這種方式就是湖南省治的翻版,而吳是最反對省治的軍人。
不只是省議會,鄂省公團也紛紛開會反對吳的任命省長,將有聯席會議進行的醞釀。
北京在討吳,湖北又以省治來排吳,可見吳東山再起後,一切並不順利。然而北京也好,湖北也好,都只是空氣而已,因為北京政府沒有力量,討不討吳,絲毫不影響吳,北京所發表的鄂督盧金山和省長劉佐龍都是吳的部下,事實上盧和劉並不接受北京的新命。盧金山且於2月24日由宜昌乘輪到漢口,立即登岸拜訪陳嘉謨,並至蕭耀南墓弔唁,然後赴查家墩謁吳佩孚。26日盧致電北京,請辭鄂省軍務督辦職務,不啻變相打了北京政府一個嘴巴。湖北各法團醞釀的民選省長運動,亦只是曇花一現。
另一面,嶽維峻於22日電北京,請明令派方本仁協攻吳佩孚,孔庚亦電北京,請政府責成方本仁收拾鄂局,2月28日段乃下令派方本仁率軍回鄂,會同軍民兩長查辦吳佩孚。方本仁奉令後即任蔣紹賓為援鄂總司令,鄧如琢為總指揮。
段祺瑞的討吳令是在馮系壓迫下發出,當計吳電發出後,盛傳馮玉祥將再度掛帥,擔任討吳軍統帥。馮下野時本宣稱要出國,可是他只是離開張家口,到平地泉去看風色,國民軍將領亦不希望馮出國。
討吳令下達後,馮系大將張之江、李鳴鐘、鹿鍾麟、宋哲元、劉鬱芬、劉驥等聯名致電京內外名流,略謂:
“上年津沽之役,馮將軍功成不居,潔身高蹈。詎知人心丕變,時勢日窳。國家徒去元良,大局仍難挽救。信陽被兵,津南告警,豫東有客軍之侵入,復有鄰省之聲援。戰釁一開,烽煙四起。馮將軍憐此孑遺,潛焉出涕,即欲整裝去國,俾免目擊心傷,徵車旦夕待發。竊之江等以今日邦家多難,元氣凋殘,此後戡亂定國,厥惟元戎是賴,比經聯名電挽,責以大義,始允暫緩去國,僅以私人資格從旁襄助,無如勸駕之心徒切,而在山之志仍堅。陳說百端,均不為動。諸公望重斗山,譽隆中外,關懷大局,應具同情。尚希共念時艱,一致贊助。”
馮系將領希望借這通電能博得海內外名流共同響應,使馮在大家殷切的敦促下出山,可是各方並沒有熱烈的反應。所以馮只好仍在平地泉,坐以待變。
段祺瑞於3月4日下令任馮為直豫陝宣撫使,馮仍未作出山的打算,並且由平地泉經庫倫出國,馮系的人希望因馮的出國而和緩了直吳、奉張雙方的壓力。馮出國後張之江宣佈繼馮統率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