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調動,所以安福系三總長自然隨之下臺,不過新內閣中,至少交通總長要保留,這是討價還價的意見。
張作霖曾和靳雲鵬密談,靳表示自身屬於段派,而政局的微妙,使自己置身於極困難地位,因此若再留任國務總理,必無良好結果,因此拜託張作霖不要再挽留他。張了解靳的處境,決心放棄挽留靳任閣揆的努力,因靳的去職,三總長自然也跟靳去職,則這一問題便可解決了。
於是內閣問題又集中到新閣揆人選,一致認為周樹模組閣的可能性最大。
29日,徐世昌邀請段祺瑞和張作霖兩人到公府舉行會議。就保定會議所提出的五項條件提出折衷意見,如安福系三總長退出內閣,徐樹錚解除西北籌邊使和西北邊防軍總司令,所部改歸陸軍部直轄,新內閣由周樹模出組,靳雲鵬仍擔任陸軍總長。這一天段說的話很少,也沒有對這些問題表示意見。
第二天段召集安福系重要人物討論先一天在公府會議的情形,徐樹錚等這時為了自身生存問題,堅決主張採取強硬態度,不應過分示弱,三總長亦不應退出內閣,最大讓步只能接受把西北邊防軍改歸邊防督辦直轄,徐樹錚仍留任西北籌邊使。小徐用挑撥的口吻說:“如果超過這個限度,就是不替督辦留餘地,而我輩今後也抬不起頭來了。”
段靜聽他左右的意見,有時閉目凝思,他是個意氣用事的人,聽了小徐這番話,立刻把桌子一拍,氣鼓鼓地說:“對,我們不能再退一步了。他們欺人太甚。”
張作霖聽說段態度轉趨強硬,便又跑到團河來向段告辭。可是這次段卻變了臉,不待張開口便咆哮地說:“吳佩孚區區一師長,公然要挾罷免邊防大員,此風一開,中央政府威信何在?徐樹錚不費一槍一彈收復外蒙,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國家,一定要他去職,分明是給我難堪,太欺負人了。你們一定要他去職,必須同時罷免吳佩孚!”
保定方面聽說西北邊防軍準備改歸邊防督辦直接統轄,認為是換湯不換藥,皖系毫無誠意,不止是敷衍,簡直是玩弄直系,所以非常憤慨。
張作霖本是一個老粗,雖然他粗中有細,智慧特高,可是由他扮演“和事佬”,究竟是用非所長,何況直皖兩系的成員已深,雙方距離根本無從拉近,他已盡了全力,而且能抓住問題的重心,他了解問題的癥結在於“解除徐樹錚的兵權”,這不止是直系的願望,也是奉系的願望,如果小徐兵權解除,其他條件便容易談了。可是這卻是最難讓段祺瑞接受的,當年為了小徐,段不惜和他受恩深重的老長官袁世凱反目,今天自然不會為了對直系讓步而犧牲小徐。段的為人剛愎自用,自信自專,這些都是張作霖所瞭解的。他自己感到調和已不可能,段態度又轉強硬,更無法談得出結果,所以30日他又備車要離北京。
這次不是段留他,而是徐世昌留他,徐世昌認為張作霖一走,戰爭便無可避免,所以再三再四挽留,請張再作最後的努力。不過明眼人已經看出,小徐並沒有犧牲自己挽救大局的胸襟,反而從中作梗,安福系更是變本加厲,這樣情勢,張作霖縱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挽救了。
7月1日保定發表了直軍將士告邊防軍、西北邊防軍將士書如下:
“直軍全體將士致書於邊防軍、西北軍全體將士曰:我輩誼切袍澤,情屬手足,謹抒親愛懇摯之宣言,敬告於明順逆知大義者,夫同類不相殘,同國無義戰,千古之鐵案也。我祖軒轅氏制兵之始,原為對外之用,北逐葷粥,南驅苗蠻,中原始有此一片乾淨土。洎平北伐玁狁,西御氐羌,與匈奴、突厥、金、元、滿、蒙角逐中土,無非借我國軍,固吾圉也。充國屯田,德裕籌邊,天下有道,守在四夷。我國邊防軍、西北軍之設制,為對外禦侮之嚆矢,凡屬袍澤,疇不以手加額,踴躍三百,邊防有託,西北無憂矣。乃野心權利者,利用愚民政策,採取軍閥主義,擁我數十萬朔方健兒,以為同室操戈之用,不以防邊,而以防內,憑藉西北,討伐西南,直視我堂堂國軍,桓桓武士為一家之鷹犬。在昔專制時代,天子討而不伐,諸侯伐而不討。西南各省同隸版圖,既無賣國媚外之罪,又焉有侵凌討伐之理。矧共和國家,以人民為主體,人民並非欲萁豆之煎,軍閥偏欲表鷸蚌之持,剝我人民脂膏,以重苦吾民,耗我國家餉糈,以疲睏吾民。我國民何負于軍人,我軍人更何仇於國家。天良未泯,浩氣猶存,既非至愚,終當覺悟。孰甘為少數私人作牛馬哉?亞聖有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詩曰:‘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凡我軍人動作,均應以對外為主旨,以民意為依歸。是在我軍人有覺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