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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乎?吾斯未信,不敢率爾以從,心所謂危,謹用掬誠以告,惟我國會暨我全國之軍民長官,盱衡時局,日切隱憂,所望各勉責任,共濟艱難,起垂蹙之民生,登諸衽席。挽瀕危之國運,繫於苞桑。昌雖在野,禱祀求之矣。邦基之重,非所敢承,幹濟艱屯,必有賢俊,幸全塵翮,俾遂初服。除致函參眾兩院懇辭,並函達馮大總統國務院外,特此電達。”

歌電發出後,北方軍閥當然一致敦促如期就職,只有南方是勸阻徐就職的,廣州軍政府由岑春煊、伍廷芳兩總裁聯合拍電致徐,勸勿就職。

“讀歌日通電,借悉非法國會選公為總統,公既惕世變,復自謙抑,竊為公能周察民意,不願冒登大位,至可欽佩。惟公之立言,雖諮嗟太息於國事之敗壞,而所以致敗壞之原因,公未嘗言之,此春煊、廷芳所不能默爾而息者。致亂之故,雖非一端,救國之方,理或無二。一言以次之曰:‘奉法守度而已’。《約法》為國命所託,有悍然不顧而為法外之行動者,有託名守法而行壞法之實者,均足以召亂。自國會被非法解散,《約法》精神橫遭斲喪,既無以杜奸人覬覦之心,更無以平國民義憤之氣。護法軍興,志在蕩亂,北庭怙惡,視若寇仇,譸張為幻,與日俱積,以為民國不可無國會,而竟以私意構成之,總統不可無繼人,而竟以非法選舉之。自公被選,國人深感北庭無悔禍之誠,更無以測公意之所在。使公能毅然表示於眾曰:“非法之舉,不能就也,助亂之舉,不可從也。”如此國人必高公義,即仇視國會,或感公一言而知所變計。戢亂止暴,國人敢忘其功?惜乎公雖辭職,而於非法國會之選舉,竟無一詞以正之也。竊慮公未細察,受奸人盅惑,不能堅持不就職之旨,此後國事,益難收拾,天下後世,將謂公何?如有謂公若將就職,而某某等省,可以單獨媾和者;國會可以取消,從新組織者;護法各省,如不服從,仍可以武力壓制之者,此等莠言,皆欲踞公於爐火之上,而陷民國於萬劫不復耳。願公堅塞兩耳,切勿妄聽。公從政有年,富於閱歷,思保令名,宜由正軌。煊、遷忝列舊交,愛國愛公,用特忠告,幸留意焉!”

馮國璋收到徐世昌一函,內容和歌電相同,立函覆徐世昌,敦請出山,詞意誠摯,函雲:

“頃奉大函,以國會成立,選舉我公為中華民國大總統,虞棼絲之難理,辭高位而不居。謙德深光,孤標獨峻,即茲舉動,具仰儀型。惟審察現在國家之情形,與夫國民感受之痛苦,倒懸待解,及溺須援。天下事尚有可為,大君子何遽出此?略抒胸臆,幸垂察焉!比年以來,迭更事變,魁杓既無所專屬,法律幾成為具文。內則罥斧相尋,外則風雲日惡,以雲險象,莫過今茲。……然危廈倘易棟樑,或可免於傾圯,洪波但得舟楫,又何畏夫風濤?不患無位,而患無才;亦有治人,乃有治法。我公淵襟睿略,傑出冠時,具世界之眼光,蘊經綸於懷抱。與國記樞密之姓名,方鎮多幕府之偏裨,一殿巋然,萬流奔赴。天眷中國,重任加遺,所望握統馭之大權,建安攘之偉業,公雖卑以自牧,遜謝不遑,而欲延共和垂絕之紀年,當此固舍公莫屬也。邦本在民,誠如明示。爾在兵連禍結,所至為墟,士持千里之糧,民失一椽之庇。瘡痍滿目,饑饉洊臻,定人謀之不臧,抑天心之未厭?我公仁言利溥,感人自深,縱博濟猶病聖人,恩澤難偏於枯朽,而至誠可格天地,戾氣或化為祥禨,況旋轉之功,匪異人任,惻隱之念,有動於中,必能噓備瘠以陽春,挽沉冥之浩劫。公謂教養匪易,慮遠心長,實則彼呼號待盡之孑黎,此日已望公如歲也。夫以我公之憂國愛民也如彼,而國與民之相需於我公者又如此,既系安危之重,忍佔肥遁之貞,平日以道義相期,不能不希我公之變計矣。至若慮蹉跎於晚歲,益足徵沖淡之虛懷,但公本神明強固之身,群以整頓乾坤相屬,雖諸葛素持謹慎,而衡武詎至倦勤,亦惟有企視老成,發揮緒餘,以資矜式耳。國璋行能無似,謬攝政權,歷一稔之期間,貽百端之叢脞,清夜內訟,良用慚惶,所代及時,負擔獲馳,徒抱和平之虛願,私冀收效於將來。我公為群帥所歸心,小民所託命,切盼信期就職,早釋糾紛,庶望治者得以慰延頸跂足之勞,而承乏者不至有接替無人之懼,耳目爭屬,心理皆同,謹布區區,願言夙駕,專肅奉復。”

徐世昌這年64歲,他是北洋的元老和重臣,本身不是軍閥。在前清時代,外任總督,內握軍機,民國時代則以超然姿態為政治上一大力量,因老成望重,而為北方泰斗。袁克定稱他為活曹操,皖系在這個時候把他捧出來,只因為他是個文人,手中沒有兵權,不會組織一個軍事集團來爭權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