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政府處理四川問題不公,他說他和羅佩金、劉存厚兩人都是士官老同學,又曾共事多年,但是“公誼所在,不能偏徇私見。”他認為北京政府如此處置,“國家法紀何在?政府威信何在?長作戰之風,開凌上之漸。”因此他準備出兵昭通作為在川滇軍的後援。
不論羅佩金在四川功罪如何,也不論羅戴、羅劉之間的是非,有一點羅是可取的,他竭力阻止滇軍糜爛四川,當時滇軍認為劉存厚和川軍迫人太甚,滇軍受侮太重,因此戰意旺盛,羅佩金極力壓制,滇軍中主戰最激烈的團長李植生,竟因奉命不許出戰而舉槍自殺。
滇軍退出成都後,仍駐紮四川最富足的幾個縣份,如資中、簡陽、榮威、富順、自流井、瀘州、宜賓等地。
一二二、戴戡戰死四川
6年5月1日,戴戡宣佈就任代理四川督軍,同時以會辦軍務署參謀長張承禮任副官長,蔣方震為參謀長,杜步云為軍需課長。戴出身佐貳,從軍6年,一身兼四川督軍、會辦軍務、省長三重任,年方40,真是時來運至。可是他深知四川局面的嚴重性,以黔軍和川軍、滇軍相比,實力最弱,自己因緣時會,所以有戰戰兢兢臨淵履冰之感。
羅佩金去,戴戡代理川督,對於四川來說,川人治川的目的,仍沒有達到,於是用對付羅的手段來對付戴,仇滇軍的情緒化為仇黔軍。4月30日四川省議會通電指摘戴戡“假中立之名,陰謀取利”。這時的川省議會竟也主張以岑春煊繼任四川督軍。
5月9日滇軍退駐簡陽,川軍完全撤出城外,戴戡正式就任代理督軍,城內警察恢復站崗,黔軍清除成都城內的軍事設施,市民情緒才趨於安定。
不過,羅佩金和劉存厚都未遵照命令卸職北上,川、滇兩軍也仍舊在省城外好多地區時打時停,劉存厚不久又回到成都,在城外設定軍司令部 ,把以前對付羅佩金那一套來對付戴戡。這樣一來,川、黔兩軍又爆發了戰火,成都人民又一次受到嚴重的戰爭災難。川、黔軍開火是7月5日夜半3時開始的,這時正是張勳在北京復辟政變,張勳的偽諭中任命劉存厚為“四川巡撫”。7月3日戴戡在成都皇城的督軍署召開軍事會議,邀劉存厚出席表明對北京政變的態度,一面派兵把守電報局,檢查一切郵電。劉存厚派代表吳紹良出席了會議,要求督軍署先撤去電報局的檢查員,戴予以拒絕,並提出駐省川軍應該移川北,吳紹良代表劉存厚不予接受。7月4日劉存厚所部川軍從鄰近成都一帶的防區,源源開到省城北門外,第二天晚上川、黔軍遂告開火。
這真是妙極了,兩個月前川、滇軍火併時,黔軍守中立,袖手旁觀,川、滇雙方互相指責對方是“禍首”;現在川、黔軍又開火了,黔軍取代了滇軍的地位,而滇軍也作壁上觀,戴戡說是劉存厚所部首先炮轟督署,劉則說是黔軍首先開炮轟城外川軍。戴堅稱劉已接受張勳的偽命,劉則說絕無其事,因劉的電報被扣留不發,因此使自己立場不為各省所瞭解。
川軍師長周道剛、熊克武也正如以前川、滇軍戰事爆發時一樣,在川、黔軍戰爭中採取了中立態度,他們於7月7日發出陽電雲:
“本月六日渝電局報稱:麻日午前三時,成都川、黔兩軍發生衝突,江門一帶火勢甚烈,槍炮聲不絕。次日接貴陽劉督軍魚日電開:頃得成都戴督軍電開,劉存厚甘受偽職 ,已帶兵圍成都,戡誓死不降逆、不叛國,祈飛電各省等語。昨晚(六日)十一時,炮聲忽起,北門火光燭天,炮彈均向督、省二署亂射。炮聲隆隆,至今未息。街斷行人。……據戴督電傳,則指劉存厚附逆,然據積之(劉存厚號)電稱,又系擁護共和。茲擬由剛等及顧、趙(滇軍)、鍾(川軍)三師長酌帶衛隊,兼程赴蓉(成都),公評是非,共謀解決;先在資州會齊,再為前進。若積之果系附逆,自應一致討除,否則言歸於好,速籌北伐。川中秩序,仍由戴兼督軍主持一切。所有滇、黔軍隊,務懇唐、劉兩督軍立飭停止前進,免滋誤會。……先後得顧、趙、鍾三師長覆電表示贊同,道剛等決於蒸日(十日)起程西上。”
川軍師長周道剛、熊克武發表通電,聯合川、滇將領發起武裝調停。貴州督軍劉顯世正如以前唐繼堯出兵援助羅佩金一樣,準備派三個梯團入川援戴,同時接二連三地通電痛斥劉存厚的叛變行為。
滇軍羅佩金率部退駐川南,他也像以前的戴戡一樣,發表青電請各軍各駐原防不得移動,並以調人自居。唐繼堯則警告劉存厚離開四川,出兵北伐,否則將令羅佩金進兵成都先平川亂。唐繼堯很想借川、黔軍火併而乘機恢復滇軍控制四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