幟婢�沒瘛�10日雷震春、張鎮芳、梁敦彥也自北京逃出,在豐臺車站被捕。雷震春和張鎮芳都是袁世凱稱帝時的寵臣,如今參加復辟,時人稱之為“雙料帝制犯”。他們要求打電報給在徐州的倪嗣沖,可是電報也被扣留下來。只有那位善於化裝術,號稱文聖的康有為,拋棄了頭品頂戴,扮成一個古樸鄉下的老農,偷偷地逃過了沿途軍警監視哨,他的財產在戊戌政變時被查封,民國3年發還,這次又被查封了。最可笑的是偽郵傳部副大臣陳毅(前清中興名將陳湜之孫)在黃村車站被捕,當地駐軍叫剃頭匠剪去他的辮子,要他具一張甘結,上寫:“具結人陳毅,因參加復辟被捕,蒙恩不究,從此永不參預復辟,如違甘領重究。”寫完才放他迴天津,當時報上給他刊了一聯:“不死萬事足,無辮一身輕。”
10日張勳發出一個通電痛斥北洋派人物的背信棄義,出賣朋友,他說:
“變更國體,事關重大,非勳所獨能主持。……去歲徐州歷次會議,馮、段、徐、梁諸公及各督軍,無不有代表在場。即勳此次到津,徐東海、朱省長均極贊助,其餘各督軍亦無違言。芝老雖面未表示,亦未拒絕。勳到京後,復派代表來商,謂只須推倒總統,復辟一事自可商量。勳又密電徵求各方面同意,亦皆許可,密電具在,非可諱言。現既實行,不但馮、段通電反對,即朝夕共謀之陳光遠、王士珍,首先贊成之曹錕、段芝貴等,亦居然抗顏反闕,直逼京畿。翻雲覆雨,出於俄頃,人心如此,實堪浩嘆。勳孤忠耿耿,天日可表,雖為群小所賣,而此心至死不懈。但此等鬼蜮行為,不可不佈告天下,鹹使聞知,以免混淆黑白。除將歷次會議紀錄並往返函電匯集刊印分送外,先此電達。”
11日,外國記者到南池子(張大帥公館)去會見張勳,這位闖下滔天大禍的辮子大帥,態度很鎮靜,他向洋記者們從容談話,他說復辟一事不是我獨斷獨行,我只是執行北方各省督軍們的共同主張,馮國璋有親筆信(其實這是胡嗣瑗假冒馮的信)在我手中,而段芝貴和徐樹錚慫恿我,段祺瑞不能說是不知情,我有他們簽名的檔案在手,我必要時會公佈的,我決不會向他們投降。
討逆軍雖然把北京城包圍起來,可是總想不戰而勝,儘量避免在北京城內用兵。所以9日至11日,一方面由汪大燮、劉崇傑透過外交團從事和談,另方面敦促王士珍從中奔走,只是張勳的態度很頑強,自恃有北洋派擁戴復辟的檔案在手,所以堅不繳械,一定要自己帶辮子兵回徐州。
由於和平解決無望,討逆軍決定攻城,汪大燮和劉崇傑找外交團商談攻城計劃。外交團仍推領袖公使(荷蘭公使)答覆討逆軍,同意攻城時間以12日上午4時至晚上12時為限,大炮只許發放實彈一發,其餘則以空炮威脅辮子軍投降。
討逆軍於是在11日晚間決定了作戰計劃,以第一師進攻朝陽門,攻入城後,即繼續向南河沿的張宅進攻。第八、第十一、第十二各師由永定門、廣安門進攻天壇,第三師由彰儀門進攻天壇及中華門。
12日拂曉,第二師進攻天壇,守天壇的辮子軍約3000人,甫經接觸,就掛起了五色旗表示投降。一小部分不肯投降的辮子軍退往南池子張宅。
討逆軍攻勢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主要原因由於辮子軍完全失去鬥志,討逆軍東路由朝陽門攻進東單牌樓及東安市場,西路由宣武門向北到西華門,殘餘的辮子軍被迫集中到南池子一隅。佔領宣化門的討逆軍,在城樓上架設了大炮,炮口對準天安門和南河沿的張宅。
就在這時候,又傳來辮子軍徐州老巢的訊息,張勳手下第一員大將,留守徐州的張文生,率領定武軍六十四營通電投降,不戰而屈。張文生是沛縣人,與豐市的李厚基同為蘇北籍的北洋軍閥。定武軍在徐州投降後,頭上的辮子都完全剪光,他們的投降使得在北京的辮子軍更感絕望。
宣武門的大炮,於12日中午發了一炮,把南河沿的張宅牆頭打了一個大洞,且引起了劇烈的響聲和一片火光。護衛“大帥公館”的辮子兵紛紛棄械剪辮而逃,就在這兵荒馬亂的當兒,又累又氣的“張大帥”,被兩名荷蘭人挾上了汽車,疾馳入荷蘭公使館。北京城內留下的是遍街可見的辮子,因為辮子兵逃亡時,一定要去剪掉辮子才得安全。過去幾天,辮子代表通行證和取物證,代表特權,好似一道靈符,乘車可以不買票,上戲館也不必要戲票,買東西更不需要付錢,調戲婦女也好像很應該,而今則是有了辮子就要遭殃了,所以辮子便毫不留戀地遺棄在街頭巷尾。
這是討逆軍的第二次戰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