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門口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小米,幾乎和門檻一樣高,院子裡也細細的鋪上了一層,大門關著,道士也做在家丁中,每個家丁在胸口也貼上靈符,在蠟光的乎乎悠悠中,一片黃色的靈符,一切都說不出來的詭異。
“到時候你們如果看到少爺出事,一定將這所有的血尿水潑到少爺的身上,一定,一定,千萬不要害怕!”道士語氣很重的吩咐家丁們。
家丁們狠狠地點著頭,恐懼地看著道士,道士坐在地上,開始唸唸有詞。
(六)
晚上的風嗖嗖的,把每個人身上的靈符吹得飄揚起來。可是今天的風中卻夾雜著一種聲音,這是每個人都發現了,但是每個人都不願意說出來。一家人都被集中在堂屋中,其實就是不集中,他們誰又敢一個人在屋中睡呢。
午夜,風終於停了,奇怪的是,好像這股風就是到了賈老爺的家門口就停了,誰都聽到了門口好像一股強大的風盤旋的聲音,那股風在賈老爺的家門口停了很久,靈符都吹得飛了上去,但是始終沒有吹掉,老爺的心稍稍寬了一點,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很尖很細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好像是風聲又好像不是,這種聲音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聽。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口的靈符掉了下來,落到院子中平平的擺成了一個字“死”,大太太這個時候已經嚇的昏了過去。
門開了,大家都覺到一股風進來,蠟光瞬時就滅了,沒有月亮的宅子,突然什麼也看不到了,但是所有家丁都覺到自己身上的靈符都被風颳到了地上……
這時候大家突然被好似空中的一道雷聲震醒“潑!快潑!!”
這時候家丁們才如夢初醒的拿起手中的屎尿水向前好似的一個人影潑去,蠟光一亮,道士拿著蠟火站在宅院的門口,地上躺著一個家丁,滿身的屎水,昏迷著。大家走近一看,是少爺。
門前和堂院前,凡是灑了小米的地方,都能清晰的看到幾個很淺很淺的腳印,很大,如果說是一個這麼大腳的人在這小米上走過,是無論如何不會這麼淺的,況且,那有這麼大的人的腳印呢?大家都在佩服道士的道術的高超。
而道士卻要走了,道士說,這個鬼很厲害,他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昨天是因為女鬼不知道他來了,沒有準備,否則,他的道行是絕對不夠的。賈老爺一家嗑著頭也留不住道士,但是道士最後說,可以請他的師父來看看,但是他的師父性情更加古怪,不知道他是否肯呢。
於是賈老爺給了道士許諾的一千金後,開始動身找他的師父,在一個很隱蔽的山洞中,賈老爺終於看到了那個好像幾百年沒有人進過的道觀,老爺站到門口,在考慮是不是進去的時候,聽到觀內發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即是來了,便進來吧。”
老爺一驚,推門進去,堂屋的門沒有關,看到一個頭發眉須全白的老道長正在盤腿打坐,
“你來找我是求我下山是麼”老道長髮話了。
“是啊,是啊,我請老道長下山。”老爺懇求地望著他
“那是你們自己家的人造的孽,與我何干,你散了財,舍了兒,自然就會太平。”老道長說。
老爺一聽到這話鼻涕眼淚一起便流了下來,“求求老道長救救犬子吧,我們賈家可就是這一個根啊,金錢,我願意全部捐給道觀”
“我不想為凡人自己造的孽而破壞我的道行,你走吧,走吧。”
老爺在地上長跪不起,額頭已嗑出了血,當老爺的血染紅了老道長鞋底的土時,老道長終於站起來說“你的血染到了我的鞋底的土地,此乃天意,天意難為,老道長嘆了一口氣,天意難為啊,走吧。”
(七)
老道長和老爺回來前,張和已按照老爺的吩咐將家中的傭人全部遣散,而姨太太也走了幾個,若大一個莊園只剩下了八姨太,大姨太,屎蛋,和張和幾個個人,老爺拿出一錠金子說“張和,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也走吧。這是一錠金子,你省著一點花,夠你娶個媳婦過上一輩子了。”
張和沉默著,臉上又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不,老爺,我不走,我走哪兒去呢。”
無論老爺怎麼勸說,張和就是不走,老爺抹著眼淚,留下了他。
天黑的時候,老道長從屋子中出來,神色凝重,說“成敗在此一舉了,賈老爺,你準備好了麼?”
“好了”
“如果今晚成功,你一定要變賣家產,一錢也不要留,然後更名換性離開這裡,帶上你的兒子,越遠越好。如果今天晚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