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他們,徑直扯開幾袋米,裡面的米帶著深淺不一的斑點,散發出一股黴味。
裴斯妍慌了,滿懷希望的又拆開其它米袋一一檢查,十之八九都是發黴的大米。她感覺腦袋一陣暈眩,踉蹌地後退幾步。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出發前在戶部檢視過一次,米是好的。在青河郡的時候,也沒有問題,怎麼到了西燕郡卻變成黴米,而且從發黴程度來看已經是有很長一段時日。
有士兵湊上前來看,一見竟然是黴米,正要扯著嗓子嚷嚷開,被離輕染擋住。
他吩咐士兵們不要再拿米去熬粥,徹底檢查還沒有開袋的大米。眾人一陣忙活,結果大半的米都是黴的。
“先將沒有發黴的米拿去熬粥吧,”裴斯妍有氣無力的說道,靠牆站著,“不要將米發黴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則定斬不饒!”
士兵們又忙碌開來,靜靜的將沒有發黴的大米搬運出去。
“這點米估計只夠撐一兩天吧?西燕郡有災民十萬多人,若是讓他們知道,恐怕要引起嚴重的騷亂了。”裴斯妍說到這裡,頭更痛了,眉間深深的皺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什麼時候讓人把米給掉了包?”
“小姐,現下如何籌足大米為重。”離輕染說。
“對,對……”裴斯妍揉著額頭,轉身往衙門大堂走去,“把石會和戶部許大人請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希望這件事能悄無聲息的解決掉,然後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然,西燕郡內發生騷亂不說,傳到帝都對自己也不利。
到了大堂,石會和許大人匆匆而來,聽裴斯妍一說黴米的事情,同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無意中疏忽而導致的過錯,回到帝都一定會被按上翫忽職守的罪名,所以不能拿朝廷撥下的賑災款項買米,否則屆時款項用途不好上報,只能拿自己的銀子來湊。
問題是出門匆匆,裴斯妍身上沒有多少銀票。許大人在戶部擔任小職務,俸祿很低拿不出錢,而石會也自稱沒有錢。
“你們先去照顧災民,買米的事情我來想辦法。記住,千萬不要將事情洩露出去!”裴斯妍囑咐完,去找離輕染商量,畢竟自己是皇上任命負責賑災的巡按,責任也在自己身上,要更多的肩負起後果。
另外一間屋子裡,離輕染清點了一下手中銀票,說:“小姐,銀票總數是三千兩整。”
“一石米三十兩,起碼要足夠災民吃上十日的……”裴斯妍算了算,“至少也得有個五萬兩銀子吧?可是現在到哪裡去湊那麼多錢呢?”
她煩躁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腰間佩帶的玉佩丁冬作響,她抓住玉佩,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
“雲琦,將我的首飾盒拿來!”裴斯妍叫道,一邊扯下身上所有的首飾,一股腦的扔在桌子上,“這些東西怎麼說也值個一萬多兩吧?先拿賑災銀填補剩餘的空缺,回到帝都我們再悄悄的補上不就行了嗎?”
離輕染看眼桌上件件價值不菲的首飾,說:“府中能拿出來的錢填補不了空缺。”
他的話無疑給裴斯妍一記沉重的打擊,她像一棵焉掉的青菜似的癱在椅子上,“堂堂輔臣府邸竟然拿不出幾萬兩銀票?”
離輕染搖頭,低聲說道:“老爺在世的時候,處世低調,鮮與其他官員來往,長房自然沒有足夠的錢。”
裴斯妍看他一眼,家中財務狀況她是不清楚,但離輕染是絕對的瞭如指掌,看來先挪用公款的辦法是不行了。
“剩餘的四萬兩要如何湊齊呢?”裴斯妍煩躁地來回踱步,十萬災民的溫飽問題好像一塊千噸重的巨石壓頂而來,讓她喘不過氣。
府邸外隱約傳來人們的歡呼聲,似乎是又有熱氣騰騰的米粥搬出去分發。屋內的幾個人聽在耳中,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離輕染看向窗外,略略一想,“小姐,不如屬下前去蒼山西道向汪大人借銀。”
裴斯妍的眼睛一亮,她怎麼把距離西燕郡不過兩三日路程的蒼山西道給忘了,汪見山和澹臺瑜交情不淺,從他那裡一定能借到銀子以解燃眉之急。
“對啊!”裴斯妍歡呼起來,差點衝上去抱住離輕染,“事不宜遲,輕染,你現在就出發,”她取出自己的印章和玉佩交給他,“全都拜託你了,早去早回!記得代我向汪大人問好,說我過段時日一有空就去拜會。”
“是,小姐。”離輕染接過東西,馬不停蹄地出門而去。
離輕染前腳剛走,裴斯妍將首飾收拾進木盒中,帶著雲琦去找何班。她打著“防止意外,多儲備糧食”的名義,一番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