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

“恩，時間比較趕，就在四天後。”

咖啡屋裝潢得很精緻，門上甚至掛著小巧的鈴鐺，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咖啡屋門口響起了清脆的鈴聲。因為不熟悉街道，所以在找路上花費了不少時間。等我到達五十嵐告訴我的地點的時候，我所想找的兩個人已經鬧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幾個正在爭吵，或者說單方面在糾纏不休的那個女生，和另外兩個舉止親暱的少年少女身上，對於我的到來則並沒有人多加註意。

那個我不認識的女生不用說就是忍足新上任的女朋友，一年級的學妹了。此刻的她穿著冰帝的校服，站在忍足的旁邊倒也相稱。如五十嵐所說，是個有著修長腿腳，看起來身材很勻稱的美少女。

而芳子……她雖然算不上絕色，但本身長得並不差。不過她的身上帶著明顯的憂傷和陰鬱氣息，顯然和忍足分手帶給她的痛苦並沒有在這段時間內消失，反而依舊折磨著她。

“芳子，我想我那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熟悉的關西腔依舊低沉性感，因為距離的緣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次的聲音中卻帶著難以讓人以為是錯覺的冷漠。

“不……我根本沒有同意！”

“你不用意也沒關係，我現在的女朋友是千代。”

“不，這是假的！鬱士，我知道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歡她！”

“啪啦——！”

被玻璃杯摔到地上，破碎掉的聲音嚇了一跳，叫做千代的女生下意識地拉住了忍足的手臂，怯畏地半躲到了男友的身後。

“鬱士……”

聽到新女友嬌柔的呼聲，忍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他低下頭柔聲安慰起她來。

“沒事的，千代，不用怕。”

“鬱士！”

“夠了，芳子，當初交往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的規矩，好聚好散，別逼我對女人動手。”

“不，鬱士，你說過的，你說過你喜歡的人是我！”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芳子。整個冰帝的人都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每個和我交往過的女人我都喜歡過，你不是唯一一個。”

我暗地裡咋舌。

這句話狠。

果然芳子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

“就是啊！”

他的新女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芳子說不出話，她小心翼翼地從忍足身後探出頭來，往前任情敵的傷口上多加了把鹽。

“要是鬱士還喜歡你，他怎麼會和你分手呢？當時因為不喜歡你了所以才和我在一起啊！”

雖然眼前是真人秀，不像動畫什麼的可以看到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但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此刻芳子已經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了。

本來以為他們有得一陣子好吵，至少足夠我坐下來吃塊蛋糕，正準備跟著服務生去空著的桌子坐下的我看到這裡只好嘆了口氣，朝前走了過去。

“芳子。”

聽到我出聲，三個人這才注意到我的到來。

忍足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卻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冷漠。芳子底著頭，一動不動，反倒是那個叫做千代的女生拉著忍足的手臂，挺直肩膀露出了副戒備的模樣——顯然是信了學校裡關於我和忍足的流言。

“芳子……”

我走到芳子身邊，朝她伸出手。

“啪！”

出於善意想抱住她安慰的手卻被她用力開啟。

“芳子。”

我苦笑著又叫了聲她的名字，可惜當事人一點領情的意思也沒有。

“不用你假好心！”

開啟我的手，她怨懟地看著我咬了咬嘴唇，接著轉身一點也不給我拉住她的機會就跑出了咖啡屋。

我低頭摸了摸被打的手，痛倒不是很痛，只是心裡忍不住覺得無奈而已。

“千代，你先回去。”

這次傳來忍足的聲音，這次他褪去了和芳子說話時的冷漠，但也談不上多麼親暱熱切。

“可是……”

“……你先回去，我今天沒心情。”

似乎他做了什麼，這次那個女生沒反對。

感覺某人的新女朋友離開時的視線在我身上定了好一會兒，我收斂思緒，轉過身乾脆在他們的那張桌子上坐下。

“坐啊！”

看他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乾脆反客為主向他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