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都會上山燒香求平安。後來破四舊,這道觀就被人砸掉,道士也通通被攆走。
改革開放後不久,廖山上又來了個老道士,在東大寺原址上修了兩間簡陋的石頭房子居住。***平安符就是從他手裡求來的。
不知道是那道平安符起了作用,還是醫院的藥揮效果,總之隨後幾天我的高燒完全退掉。
小孩子忘性大,這件事情過去沒幾天,我就漸漸忘記,又和村裡的孩子們滿村轉悠,做遊戲。不過經過村頭那株大槐樹時,總感覺心裡有些毛毛的。
那個時候家家都很窮,大人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因此村裡的小孩子也沒什麼玩具。平常都是從身邊找東西玩,打紙帕、打句、打陀螺、打煙火皮……
煙火皮就是火柴盒上的兩張厚紙,當時農村還不流行打火機,家家戶戶生火做飯都用火柴,我們遊戲的材料來源很豐富。我打煙火皮技術非常高,幾乎是打遍全村無敵手,很多十來歲的大孩子都不是我的對手,那種煙火皮我贏了許多,將兩個矛盾洗衣粉袋都裝滿。
就在我徹底忘記村頭大槐樹事件的幾個月後,一天我和幾個孩子在村頭的廢棄磚窯上玩小英雄跳井。
這個遊戲很簡單,就是比膽大,看誰敢跳到窯洞裡邊。
五六歲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害怕,個個傻大膽。那個廢棄的磚窯足有兩米高,可是大家仍然接二連三往下跳。
我跳近窯洞後,剛要衝夥伴們炫耀,突然看到窯洞中一個灰色的人影,張著嘴巴衝我大喊大叫,根本聽不到聲音,不過看那意思是讓我趕緊出窯洞。
我急急忙忙衝了出去,就在隨後幾秒鐘時間內,磚窯轟隆一聲倒塌。我站在邊沿,呆呆開著身後的煙塵,臉色煞白。如果再晚片刻,整個人就被埋在裡邊了。
回到家後,我又開始大病,說胡話。知道我因為什麼生病後,奶奶再上東大寺為我求平安符。
不過這次平安符沒有求來,反倒是那個老道士聽說我的事情後,親自下山到我家。他進屋盯著我看了很久,眉頭越皺越緊,最後衝著我父母說道:“這孩子六竅通識,能感覺到一些常人感覺不到的東西,很損耗身體。他年紀小,精氣弱,照這樣下去,恐怕很難平安長大。”
關心則亂,這次父母也有些相信老道士那危言聳聽的話,趕忙問怎麼辦。
老道士嘆了口氣說:“只有封住他的六識,可惜了……”
父母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可惜”是什麼意思,不過只要能讓我平安就好。
幾個人的談話我聽得迷迷糊糊,只記得老道士最後從隨身攜帶的布包裡取出幾根銀針,在我的腦袋上紮了個遍。
……
給我治病不久,老道士就離開廖山東大觀,據說是雲遊四方了。而我也變得和其他孩子沒什麼兩樣,再沒有遇到過什麼古怪的東西。
上學讀書,從學前班到小學五年級,期間幾年時間一切平平常常。我的學習成績屬於普普通通那種,每次考試都在班裡佔中等。不過我的身體倒是比以前好了許多,不會再動不動生病。這讓父母放心下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增多。
我十一歲那年,再次有了變故。記得是五年級學校放寒假,我和同村的幾個孩子到田裡灌老鼠洞玩。其實也不算玩,主要是要洞裡的細老鼠,弄回去當捉黃鼠狼的誘餌。
黃鼠狼學名叫黃鼬,九十年代在農村很多。這東西大多棲息在村子附近的墳地、柴草垛中。黃鼠狼的皮毛很值錢,那個時候每到秋季打霜后街上有人收黃鼠狼,大的一條能賣十塊錢。在當時農村的孩子眼中,這已經算是筆鉅款。因此每到秋季霜後,我們都會挖來細老鼠放進關籠餵養,在天黑時間放在柴火垛邊捉黃鼠狼。
幾個夥伴的運氣很好,沒多久都現了細老鼠洞。我運氣不怎麼樣,一連找了幾個洞,結果裡邊都是田鼠,根本找不到想要的那種細老鼠。在我的家鄉,捉黃鼠狼一般都是用細老鼠做誘餌,據說這種老鼠身上有種獨特的氣味,對黃鼠狼很有誘惑力。
那片田地找不到細老鼠洞,我就慢慢朝河灘上趕去。沒走多遠終於現了一個細老鼠洞。
我當時很高興,趕忙提了桶水灌下去。細老鼠洞比較淺,一般兩桶水灌下去就能把它灌出來。可是那天奇怪,我一連灌了七八桶水,卻仍然沒有看到細老鼠。
就當我以為這是廢洞,裡邊沒有細老鼠的時候,只聽得轟隆一聲,那老鼠洞突然塌陷,出現一個兩丈方圓的凹坑。
我猝不及防,也掉了下去,接著嚇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