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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件很快被故宮博物院調走。同年,著名詩人、報告文學作家徐遲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真跡》一文,說琉璃廠的“珍古閣”一裘姓古玩商收購到此件國寶的種種。但琉璃廠沒有珍古閣,也沒有姓裘的古玩商。與此事有關的只有寶古齋邱震生一人,裘、邱同音,珍、寶同義,此文所述蹊蹺。而且此件在公私合營核資定產時是按贗品定的。筆者有幸看到,在前二年中央電視臺科教頻道播放的《秘境追蹤》欄目的“千年書法”專題中,談到宋代書法時,列舉的書法精品中,就有這幅《蘇東坡真跡》,一切與陳重遠先生所述毫無二致,並告此件收藏在故宮博物院,是鎮館之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邱震生上交的真是勾描的贗品,那文章所述、電視所展,如確是原作被揭去的第一層,那是怎麼發現的,怎麼收回的?至今沒見一個字介紹,倒成了一個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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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廠古玩業的軼事與能人(3)

“鍾楊家”和他們的宋代哥窯文房精瓷

北京北城鼓樓後頭一帶住的老北京人中,有一些殷實的富戶,也有精緻的好房子。聽說前馬廠有個“鍾楊家”,那房子真叫好,佔前後馬廠兩條街,好多個院子。房子都是整齊極了的灰磚,跟頤和園差不多——磨磚對縫,進了大門,還有一個門——垂花門,進了門順著廊子走,到正房,中間是個通道,後面還是大院子,這是一所講究的大四合院。但是我始終不明白“鍾楊”是什麼意思?雙字複姓裡,有歐陽可沒有鍾楊,那這鐘楊家是怎麼回事?

後來看了一本描述清宮內務府的書,原來皇上一家和宮裡的大小事,統歸內務府掌管,除了大量的太監服役外,各種專門技術性的活兒,也有各司其職的工匠把勢料理,接受內務府和總管太監領導。為區別稱呼方便,常把他是幹什麼的和他的姓連在一起叫。最典型的是清代古典建築專家“樣式雷”。這“鍾楊”就是負責宮裡鐘錶管理的,按時上弦,定時保養,保證準時、不停。鍾是他的職務,楊是姓,指人。這有如今天的京味小吃名家“爆肚馮”、“小腸陳”的稱呼一樣。

在宮裡當差,當然要有好手藝,認真負責不出事,搞好上下左右關係,就算當好了差。即使幹專門活計的升不了官,可宮裡掙得多,好東西多,賞賜也多,所以像“鍾楊”這些人,大多住在北城,財大勢大。清朝倒臺後,他們依然過著養尊處優的財主生活。

這類財主大多家裡有好東西,隨著時日的推進,也必然由盛而衰,逐漸出手家藏的珍寶。故而他們也是古玩業注意的收貨物件。早在20世紀20年代,老鍾楊就曾出手過一些康、雍、乾的官窯瓷器,都是上品。

又過去20年,到了日偽後期,經濟、市面大不如前。老鍾楊也死了,留下一些紈絝子弟,只會花不會掙,日子過得每況愈下,又一時放不下架子,只好賣家藏的古玩。鍾楊家的大兒子在土膏店——就是公開的大煙館裡抽大煙,碰上一個琉璃廠姓王的古玩商,有一面之識。王見楊大少爺混的不怎麼樣,大概內囊空上來了,心想這可是向鍾楊家往出擠好東西的好機會,就上前熱情招呼、拉攏“套瓷”,請客抽大煙、喝酒吃飯。俗話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楊大少在對方的熱情的攻勢下,繃不住了,飯桌上流露出:“先父臨終前給我幾件哥窯瓷器,囑咐我把東西傳給後代,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別賣。今天我實在沒辦法了,求您幫忙把東西給賣了吧。我不能守著金碗要飯吃。”王心中暗喜,嘴裡卻說哥窯的東西眼下不大好賣。楊大少誠意懇求,約定次日把東西給送到琉璃廠去。

哥窯是南宋的名窯,所燒的瓷器精品為御用。宋朝燒製御用瓷器的共有五個窯:汝、鈞、定、官、哥。金兵入侵,形成了南北宋,為皇室服務的官窯也地分南北。北宋都城在開封。宋徽宗趙佶頒旨建立的、以燒製天青色有玉石感瓷器出名、且存世精品僅不足百件的汝官窯,和以釉色多變、紫紅間灰的瓷器為多的鈞官窯,都在河南;主要以燒製白瓷馳名的定官窯在河北。南宋的都城在臨安即杭州。本來在北宋的開封就有官窯,隨著徽欽二帝被金兵俘虜北去,開封陷落,官窯當然也不復存在,南宋高宗又在杭州另立新官窯。另外還有哥窯,窯址應在浙江,具體地址至今未明。而河南的鈞窯、汝窯,經過人們努力發掘繼承研究,今已恢復生產,已有產品問世,具有一定水平,但離當年的歷史精品,還有一段距離。

楊大少如約而來。帶來四個內裡是黃綾子的錦盒,裝有四件哥窯瓷器:小圓筆洗、印池、水中承(書房裡研墨用的貯水器)和小盤,造型玲瓏,深灰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