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玠遠遠地看見她。也是一愣,卻聽身後風聲獵獵,有人後發而先至,一襲白衣就飄飄然落在了溫小喵身邊。跟著,又有五條人影奔過來,以合圍之勢,立在霍玠身後。看衣著打扮。全是文傾峰弟子。
原來流山真人座下的弟子喜歡集體行動,真夠無恥的。
溫小喵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眾人被打鬥聲吸引而來,但一眼看見的卻不是跟驚風獸鬥得難分難解的薛紹,而是齊齊將目光瑣在那塊由冰咒產生的巨型冰塊上。由於薛紹放出來的火勢兇猛,冰塊開始融化,結果就是原本就很透明的冰晶變得更加透明。三條白嫩嫩的人影在黑乎乎的山澗裡特別扎眼。
楚修月勾了勾唇,看在流山真人的面子上,沒有笑出來。
溫小喵將半袋爆米花往腰間一系,兔子似的一蹦一蹦跳過來,口裡模模糊糊地抱怨著:“怎麼現在才來。我差點死了。”說著很委屈似的,還將被火星燒焦的頭髮扯過來給他看。
“你死了才好,禍害!”楚修月聞見她身上甜得發膩的爆米花香味,就想當場把她拍飛。
霍玠站在冰塊前看了一會兒,猛地回頭看向溫小喵,怒聲道:“這究竟是誰幹的?”
溫小喵還以為臉塗黑了就沒人認出來,結果遇上個陰魂不散的。她嚇了一跳,下一刻卻大大咧咧地扯楚修月的袖子,挺著胸脯大聲分辯起來:“又不是我乾的,你瞪著我做什麼,我知道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想借題發揮就直說,我不怕你。”
有人撐腰,那是真的不怕,若是假以時日把基本功練好了,她也可以橫起來走路。不就是築個基麼?有什麼難的!我就不承認了,你待怎麼滴!
“不是你乾的?”楚修月反手握住她粘乎乎的爪子,十分嫌棄地瞪她一眼。闖了禍還理直氣壯的人他見得不少,像這樣不怕死的卻還是第一回遇見,現在的溫小喵真可謂是虛懷若谷啊,丹田識海空蕩蕩的,搞個惡作劇連吃奶的力氣都豁出去了,擔得拼命三郎的稱號。就這副德性,還敢在霍玠頭上動土,吃準了他會為她出頭麼?
“真不是我乾的,不信你們問他們啊。我也是剛剛來。”溫小喵指著那三名被凍住的文傾峰弟子,句句鏘然。不想聲敗名裂就把她供出來吧,反正她已經名滿渠冰峰了,不在乎再多一條罪狀,可作為掌門真人座下弟子,就算是掛名的吧,也不想隨隨便便讓人知道自己不單被燒光了衣服燒光了頭了,還丟去了男人尊嚴吧?
嘿嘿,那張“證據”要是流傳出去,他們就真的只有引刀自盡了。
霍玠精通水系法術,很快就把人救了下來,只是三人都光潔溜溜的,實在不大好看,但他又沒有在儲物袋裡放雜物的習慣,一時半會想弄個遮羞布都難。
他的臉也跟那三名弟子一樣,黑得難看之極。
薛紹還在與驚風獸相互追得滿天飛,他遠遠地看見楚修月,就高興地想衝上來打個招呼,順面打聽打聽溫小喵的近況,卻不料那驚風獸已經被他逼瘋了,跳起來一頭撞斷了他兩根肋骨,引得他一聲慘叫,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那驚風獸大概忘記了自己是被鎖鏈拿住了的,薛紹飛出去,連帶著它也飛了出去,像個流星錘似的,十分惹眼。
“啊!”一聲慘叫。
“砰!”一聲巨響。
溫小喵捅捅楚修月的腰,緊張道:“他叫得那麼慘,不會是摔死了吧?”
楚修月放開了她的手,道:“你去河邊把手洗乾淨了,我去看看他。”說著轉身走了。
溫小喵攤著自己的手看了看,十分不解地嘆了口氣:“有潔癖到這種地步也真夠恐怖的,見面就要洗手,嘖嘖。”她認命地走向河邊,卻聽身後細沙微微作響,一襲藍色道袍隨著清風飄擺,映入眼簾,溫小喵一凜,瞪著眼睛抬起頭,“姓霍的,你上次給我放血放得還不夠?這次又想玩什麼?”
霍玠站在離她數步之遙的地方,一身水靈光華緩緩浮動,卻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
溫小喵心想楚修月就在左近,諒他不敢怎麼樣,便手也不洗了,就這樣大刺刺地瞪著他看。
“你好像做什麼事都不心虛。”霍玠揚手,揮出三道隱身符,將身後三名弟子都匿了,才自冷然道,“他們就算不是你害的,也與你脫不了干係。”他並無所指,但聽得出話裡有話。
“我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心虛?倒是你,天天追在我身後冤枉我,不累麼?心虛心虛心虛,在你眼裡,這天下就沒有一個不心虛的人,就你文傾峰的弟子好,就你文傾峰的師尊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