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燹皺著眉頭,下意識地跟著呂伯奢重新回到中堂,不過這次他多了個心眼,那就是仔細看著呂伯奢,等著聽對方再說幾句話來,以證明一下自己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到底是不是真的。
呂伯奢當然不懷疑夏燹的行為,只當是他年幼行事隨意,對堂內的曹操和陳宮哈哈一笑道:“吾已吩咐家人宰一豬相款,賢侄、使君何憎一宿?今晚不妨在小老兒家中休憩。”
“如此有勞伯父了,待小侄脫困後,他日必有回報。”
連忙起身對呂伯奢拱手致謝,曹操當然能看出呂伯奢的言外之意,畢竟攀龍附鳳是人之常情,呂伯奢竭誠招待,自己脫困後自當提攜一番呂家子侄,也算是培養一下可用之人。
“不敢不敢,那就請賢侄和使君,哦,以及將軍稍待,小老兒去後廚催一下我那憨兒。”
得到曹操的保證,呂伯奢滿心歡喜地走出了中廳,而曹操則是頗感興趣地看了一眼夏燹,他看得很清楚,從剛才起,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小傢伙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一下,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呆滯狀態。
“小夏?你怎麼了?今夜沒什麼事,你乾脆把接下來的故事講出來,也讓公臺鑒賞一下如何?”
拍拍夏燹的肩膀,曹操對那隻猴子接下來的命運可是十分感興趣,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很不介意將這部名著筆述出來,那樣子也算是為這天下再增加一本鉅著。
“先別管那隻猴,我有麻煩了。我問你啊,要是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一個你從來沒見過的人,卻熟悉得跟知道他祖宗八代一樣,而且他還正好說出來一句你曾經聽過的話,你怎麼想?”
捧著下巴坐在席上,夏燹滿臉都是費解,他記得很清楚,剛才呂伯奢那句‘吾已吩咐家人宰一豬相款,賢侄、使君何憎一宿?’這句話,完完全全和他腦海裡的一模一樣,這種驚人的巧合,就算是他再怎麼神經大條也沒辦法忽視,而且,他正巧也有可以懷疑的人。
“。先秦·左丘明《左傳·襄公二十九年》曰: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又何足怪哉?”
不等曹操回答,一邊的陳宮便略帶譏諷地開了口,他對夏燹還是有些不滿,所以雖然出口解釋,語氣卻並不太好。而夏燹則是搖了搖頭:“你要說一見如故的話,我對你倆也很熟,但熟悉的只是你倆的名字,就好像很久以前我就聽說過有曹操和陳宮這倆人,但從來沒見過你們。”
“哈哈哈,這就是說我們天生有緣,一起聚集於此,豈不是天意?”
曹操哈哈一笑,率先端起面前的茶碗拱了拱手:“曹某在此謝過二位,若今後能成事,定然不敢相忘。”
“哪裡!能和曹公一併攜手,這是我陳宮的榮幸!”
陳宮也端起面前的茶碗,他對曹操那種忠君愛國的思想和行動極其贊同,否則也不會棄官相隨,當下已經將曹操作為了自己要追隨的主公,對這番說辭也極為認真。
“這感覺又來了,我覺得你就不該說這種‘永不相忘’的話,倒是別的更適合你。”
夏燹別了彆嘴,他對曹操這種類似於作秀的行為毫不感冒,但還是端起手中的茶碗回答道:“我只是看看再說,要是沒有比你更強的人,先跟著也無妨。”
“那曹某可就要多多努力了,啊哈哈哈。”
老懷大暢的曹操將手中的茶碗一飲而盡,而後,因為閒來無事,夏燹便再次講起了有關那隻名為齊天大聖的猴子的故事,這一次的聽眾加上了陳宮,一晃眼的時間,一個時辰便過去了,而後廚也有肉香開始傳來,顯然呂家已經準備好了飯食。
“為何?我泱泱中華非要去取那勞什子天竺的佛經?難不成炎黃大地,就找不出可以超度那些冤魂的大能了嗎?我儒家經典中正平和,莫非還趕不上那些泥塑坯胎的經文?”
不同於曹操對齊天大聖的不滿,陳宮認真地聽完了夏燹的西遊記評書後,首先發問的卻是這句話,在他看來,儒家的典儀怎麼可能輸給天竺的佛經?哪怕是什麼大乘教法也不行,寫西遊記這本書的人大力宣揚外國文化,其心可誅。
“廢話,有本事你寫這本書?人家怎麼寫我們怎麼聽就行了唄。”
翻翻眼睛,夏燹對陳宮和曹操的聽品實在不抱希望了,這倆人簡直就是古代大齡糞青,曹操還好點,知道不提那些過於扯淡的問題,陳宮就不行了,一副非要明正典儀的態度繼續追問:“夏燹,汝師從何人?可否是那位先生教你的這些故事?公臺雖然不才,卻也知道如今佛門當中藏汙納垢,香積廚所放高利貸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