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趕快說,不許在主子面前放肆!”
小宮女撇了撇嘴,不吱聲。見狀,明珠令人給她仔細搜了身,確認無虞後才遣退其他宮婢,只留下小宮女一人。
“你叫什麼?”
“奴婢春杏。”
“你想和本宮說什麼?”
小宮女略微抬頭,眼睛溜溜地流轉,就像抓不到的泥鰍,“奴婢雖在坤寧宮侍奉茶水,但是也不忍心見皇長子死得不明不白,奴婢願意替娘娘作證。”
明珠眸內一閃,眉色漸漸冷凝下來:“這麼說你清楚誰是殺死皇長子的兇手?”
小宮女停頓了一下,低聲說:“是皇后娘娘。”
明珠就像早預料到答案一樣絲毫不見怒色,抬手看了看結痂又開的掌心,鄙夷地笑了:“你以為你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就憑你一個小小宮女之言,皇上怎麼可能相信?”
小宮女見她態度如此冷淡,不由急了:“娘娘不想為皇長子報仇了嗎?”
明珠目光驟然凌厲,扯了床頂垂掛的綵球朝她狠狠砸過來:“你讓本宮此刻出現在坤寧宮,難道是想皇上當場把本宮碎屍萬段?!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你背後的人是誰,馬上給我滾!滾——”
說著,明珠又扯了床頂幾個綵球繡包之類的掛件朝小宮女砸了又砸,五彩斑斕的床帳也被她瘋狂地扯下來。小宮女嚇得臉色煞白,一個鈴鐺如流矢飛來擊中她的眼角,小宮女哎喲一聲,不等外面的人聞聲進來,先慌忙逃了出去。
小嬋看到滿地散落的掛件以及地上床上的絲帳愣了愣,扭頭卻見明珠披著藍花絲繡大袍衣坐在窗榻邊,目光死死盯著敞開的門,好似還能望見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派人盯著她,一舉一動,和什麼人見面都要告訴我。”
小嬋沮喪地應了聲,屋子這麼亂,一時片刻哪裡收拾得完?!偏偏主子允許進殿服侍的人只有她和銀紅,她一邊撿掛件,嘴裡卻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個死銀紅,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明珠往香猊里加香料的手動作微滯,狐疑地蹙眉,想了想,那個小宮女一出現,銀紅就很反常,不禁沉聲道:“你去把她找來。”
誰知小嬋去了很久也不見回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才冒冒失失跑進來。
“她人呢?”
小嬋怯怯地縮起脖子:“奴婢看見她避開眾人的視線,偷偷出了永壽宮。”
果然有蹊蹺!明珠眯起眼:“她去哪兒了?”
小嬋搖了搖頭:“奴婢怕娘娘等急,就沒跟上去,只在她房間裡發現了這張紙。”說著,她掏出一張紙遞給明珠,上面大喇喇地,只有潦草的四個字:御花園見。
“蠢!”
明珠氣惱地站起來,用力戳了下小嬋的額頭,“你應該在後面跟著她,看清和她碰面的人,再回來回稟我。”
小嬋一臉委屈地癟起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是娘娘不是說讓奴婢盯著春杏嗎?銀紅又不是春杏……”
“你——”
明珠氣結,葉玄琪怎麼找了這麼不開竅的人進來幫她!拂袖一甩,緊了緊身上藍繡大袍,“走,去御花園!”
入夜時分,御花園假山後的涼亭,兩個人面對面立著,正好是銀紅和小宮女春杏。
一股呼之欲出的憤怒被明珠強壓下肚,她看了看小嬋,小嬋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亭中兩人,還好關鍵時候沒有犯傻,要是這會兒出聲打草驚蛇,什麼情報都別想知道了。
目測了周圍的環境地勢,明珠又移到最靠近涼亭的一塊假山後,兩個人的談話內容聽得一字不落。
“是你約我來的?”是銀紅的聲音。
“除了我,還能是誰。”
“我覺得以我們之間的身份,並不合適見面。”
“你怕被發現?如今貴妃娘娘滿腦子都是死去的皇長子,和瘋子差不多,哪會注意到你啊!”
“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眼角的傷不疼了?”
“你敢取笑我!你又不是主子,憑什麼教訓我?”
“啊——有蛇!”
小嬋突然驚呼了一聲,抱著腳跳起來,明珠暗叫一聲糟糕,恨不得眼風化作犀利的刀片剜掉小嬋的舌頭才好,果然亭中兩個人驚覺有人,立馬變了臉色,匆匆散了。
明珠衝出去喊住了奪路而逃的銀紅:“站住!銀紅——”
聽到名字,銀紅渾身一震,慢慢轉過來,“娘娘,您怎麼會在這兒?”
明珠冷哼一聲:“你不希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