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居然派人送御醫去庫房領賞,轉過頭還惺惺作態的對她假笑,“表妹,要是你想出去的話,朕可以替你打一把木輪椅哦?”
明珠悶悶地沒吱聲,如今她被朱胤奚落成這樣,都怪那個顏咬金,還有點怪太后姑姑,要是早點告訴她,她才不會和一個傻子去較勁呢!那個傻子的身手又那麼快,不然那株紅珊瑚肯定是砸到他腳上!
睜開眼時一對奇大無比的黑珍珠在眨巴眨巴,她也矇頭蒙腦的眨巴眨巴了兩下,陡然嚇了一跳,猛地將床沿邊坐的人推到了地上。
“你怎麼還是那麼狠啊!”葉玄琪摸著屁股爬起來,在揚州的時候,他幾乎是天天這麼摔一次,而且還樂此不疲!
“你怎麼進來的?”她看了看空蕩蕩的內殿,那些個宮女居然全被他哄出去了!他的那些小伎倆,看來真是屢試不爽啊!
“我給太后送了一對羊脂白玉的鐲子!”葉玄琪奸詐的笑道,又坐回到床沿邊,“進宮這麼久,一點都不想我?”
明珠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慢慢扯開嘴角笑起來,烏溜溜的眸子裡黠光撲朔,“想啊,因為想你,我把腿都給傷著了,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啊?”
葉玄琪撇撇嘴,隨即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你昨天說要的東西,我今天親自送來了!”
“最好的?”她瞟了眼桌上那把沉木古色的琴,色澤舊得讓她深深懷疑,葉玄琪走過去用手指在琴絃上緩緩地一拂而過,婉轉的琴音亦如汩汩清泉掘地而出,又似啼血子規迴腸九轉,著了魔般的勾人慾醉。
天子壽宴 群芳爭豔(五)
他偏頭笑著問她:“怎麼樣?就算你的琴藝沒有達到臻美的地步,這把琴也足以能彌補!”
“拿過來瞧瞧!”
葉玄琪抱著琴走到床邊,明珠發現這把琴真是奇醜無比,琴身上勾來勾去的古怪花紋看不出樣子,反而讓她覺得是無數條蛇在勾勾搭搭,胃裡隱隱感到不適,只有那一根根雪白的琴絃美好得令人想觸控它。
“漂亮吧?”俊秀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聽說這幾根琴絃都是一個女人的白髮哦!”
猛地驚怵了一下,明珠的手指頓時縮了回來,忍住內心極度作嘔的慾望,衝葉玄琪翻了個白眼,正色道:“這種破琴你要是再不拿走,我就讓人把你和它一塊兒扔出去,你要是真心幫我,就該拿綠綺來!”
懊悔說錯話了,葉玄琪忙不迭把琴又放回了桌上,反過身繼續追問,“真不要了?你剛剛也聽到它的音色,絕對要比綠綺好!”
她不假思索的搖頭,這琴已經讓她很噁心了,恐怕再好她也彈不出來!
“枉費我苦求了他半天!”葉玄琪懨懨的說,“綠綺我沒有,我只知道我爹藏得有一把焦尾,要是你用,我就拿來!”
“你爹要是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那我就偷唄!”
明珠注視了他片刻,忽然拉過他的手臂,擼起袖子來看,白皙的手臂幾條淡淡的淤痕有些刺眼,他輕輕的掙開她的手,將袖子放下來,若無其事的笑道:“守喪的人老是往外跑,本來就該打,倒是我爹心疼我,下手沒小時候那麼重了!”
如今沒有葉夫人在旁邊護著,葉丞相又怎麼會輕饒他?明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句,“明明就很疼!”
“疼嗎?”他裝傻的側身看向她的腳,眼裡的關心卻是真真切切的,“你信上不是說那個安西王身手很快嗎?我看乾脆讓飛揚去教訓一下他得了!”
話音剛落,屏風外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明珠小姐,那個……平西王爺的……那個來看你了!”
宮女含含糊糊的說不明白,明珠倒是聽明白了,就是那個“紫小妾”來了,因為平西王昨天沒明確說她是,也沒明確說她不是,所以大家對她這身份也模稜兩可,平時若是提及也就隨便含糊著!
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明珠向屏風外吩咐道:“讓她進來!”怎麼也是因為她變成這樣的,讓她出點力就當報恩也是應當的嘛!
葉玄琪看見她那麼勾嘴一笑,連忙打趣的問道:“明珠小姐有何良策啊?”
明珠回了他一眼,道:“是不是良策,明日才見分曉。”
天子壽宴 群芳爭豔(六)
入夜時分,晚霞捲走西天最後一絲曙光,沉寂的黑幕下,巍峨肅穆的乾清宮被一盞盞大紅紗燈籠點亮。
酒筵華宴,羽節高臨,霓旌招展,彩練舞動,宮廷樂班棲於一角旁若無人的笙簫管絃,絲竹聲洋洋灑灑的飄蕩在喧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