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提什麼死字!”
明珠睜大眼珠,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忽然伸手一把將小蟬扯上前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若說到她,你總明白了吧?”
玄琪眸內微微一怔,驚起絲絲漣漪,探詢的目光一投向小蟬,小蟬卻故意躲避開,心虛的低下頭去。
他心下頃刻間亮如明鏡。
半晌,他忽然失笑出聲來,明眸皓齒,用燦爛如春日般的笑容迷炫著她的視線,還詼諧幾句:
“我說這宮中日子是不是太無聊了?這麼一點點事情,你都提得起勁兒來折騰!”
“一點點事情?葉玄琪,你真把我當成傻子嗎?”
明珠凜著眉,望向他的目光清冽微冷,烏黑髮亮的瞳仁裡帶著幾分怨憎,不經意間卻透出淡淡的失落與悲傷。
有異樣,她的神情和以往時相比,有一點異樣。
玄琪收斂起笑容,漸漸狐疑起來,微眯著雙眼,細細的打量著她表情裡的端倪,卻不慎瞟到她白皙的脖子上,被髮絲虛掩一半的淺紫色吻痕。
無非是那個人留下的!
怪他在永壽宮無理取鬧然後頂撞過那個人嗎?!
他倏忽嗤聲一笑,晦暗的眼眸,臉上多出一抹淡淡的譏諷。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不愧是大學士的女兒,果然深明大義,剛嫁進宮裡沒幾日,這麼快就變了一個人,連心也向著皇上了。”
他說完,仿若是誰打翻了醋缸子,空氣裡一下子充斥著濃烈的酸意。
明珠不可思議地瞪著他,靜靜地不發一言,如水幽幽的秋眸裡似是凝結愁緒萬千,繞不清,理還亂,卻迷離,恍恍惚惚,他注視久了,心裡會泛起一絲茫茫然的惆悵。
像個賭氣傲氣的美少年,玄琪刻意維持著先前譏誚的臉色,心裡卻一點點動搖,開始有些後悔起來!一直以來,自己都對她百依百順,從來沒有用過這樣譏諷的口氣挖苦她,她自然接受不了,難過,可想而知。
“六年的朝夕相處,難道還不上這短短的幾日嗎?”
“啪——”
他話音未落,猝不及防地被一巴掌扇得偏過頭去,左耳嗡嗡作響,片刻之後左臉上才漸漸有所感覺,一片發燙的腫痛,玄琪木訥的回過頭來,看到她揚起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沒來得及放下。
這一巴掌很響,很重,她的掌心也微微發紅了,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會心疼她,心疼她的手是否也會覺得疼?
明珠沒有遲疑,對他怒目而視,指著他的鼻子,揚聲高罵道:
“你當日擅闖永壽宮內殿,汙辱了本宮的名聲,區區兩匹蒲桃錦而已,你以為本宮會接受你的道歉嗎?就算皇上便宜了你,本宮也不會原諒你!”
“這不是明貴妃嗎?”
玄琪剛有些不明所以,愣眼看著明珠時,旁邊忽然傳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帶著笑意。
他轉過頭,便看見兩個擺駕的妃嬪迎面踱步過來,方才開口說話的是蕭可情,眉入鬢角,眼角微勾,一襲品紅色纏枝月季花紋的寬袖大袍,妝容精緻冶豔。
和蕭可情站在一起,她身邊一襲梨白斗紋對襟大袖袍的竇心雪倒成了陪襯,寡淡的白襯得紅衣似火,那抹冶豔的美麗,越發是不留餘地。
明珠今日出來穿著一件月白色綈袍,素不紅妝,也不太張揚,輕視的瞟了蕭可情一眼,並不搭理。
“葉玄琪給兩位娘娘請安!”
玄琪和明珠所帶的宮女給她們二人行禮問了安。
蕭可情勾起右邊的嘴角往上斜翹,挑起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明珠,最後落在她身邊的竇心雪身上。
“淑妃妹妹,姐姐我原本還想著明貴妃傷了身子,咱們找個時間去永壽宮探望探望,如今這麼一瞧,倒也不必了,只要一瞧葉公子這張臉,就知道這天生蠻力,咱們啊都比不上的!”
說完,蕭可情一個人捂嘴笑起來。
竇心雪也陪著淺淺一笑,看著明珠,滿臉淡淡的和悅之色:
“貴妃娘娘的身子能夠早日恢復,倒也是一件喜事了。”
壓根就不正眼瞧一下蕭可情,明珠微睨起眼,只看著竇心雪,佯笑問道:
“淑妃姐姐,這是從哪兒來,又打哪兒去啊?”
竇心雪剛欲開口,豈料蕭可情不滿明珠的輕視,藏不住心裡一口怨氣,搶先一步先答道:
“皇上請了畫師在養心殿給皇后娘娘畫像,說起來這位畫師比淑妃妹妹的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