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列祖列宗。不想祖宗保佑,僥倖活得一命。回到家鄉,士卒們解釋欣喜非常,家家戶戶團聚大喜,更有軍餉足額,這西北不知有多久沒有見到過這般場景了。”
劉正彥聞言點了點頭,也道:“折相公,若是早知你無事,我也不需千里迢迢從東京趕回來了。”
劉正彥大概是說了一句反話。折可求若是死了,劉正彥當真就不需此時趕回西北了,此時便會隨鄭智北上與女真大戰。
折可求聞言有些疑惑,開口問道:“小劉相公何以這麼說?”
劉正彥聞言一笑,答道:“若是知曉折相公無事,燕王殿下也不會命我回來駐守西北,防備那些回鶻吐蕃了。有折相公坐鎮西北,宵小之輩哪裡敢造次。此番回來,陛下欽點我為這熙河蘭湟、秦鳳路經略制置使,統管西北所有軍政大權。若是早知折相公安然無恙,這份差事,我一個小輩,哪裡有資格。這差事便該是折相公的了。”
劉正彥倒是也會說話,顯然也受了人指點。就這般看似極為給折可求面子,又說出了自己如今的官職,便也有暗示。
折可求聞言果真面色一變,劉正彥成了熙河蘭湟、秦鳳路經略制置使,這份權職,本是那大太監童貫的,如今卻是到了劉正彥這個小年輕身上。折可求倒成了劉正彥的屬下,這話聽得怎麼都有些刺耳。
折可求當土皇帝的心思,顯然就在這個官職上受了掣肘,本來一個好好的土皇帝,非要來一個“土太上皇帝”,這個太上皇還更加名正言順,這便是折可求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見得折可求面色微微有變,劉正彥又笑道:“折相公,你合該與我一起去東京的,如此燕王殿下必然把這份權職謀給折相公你了。”
折可求收了尷尬的面色,笑道:“小劉相公說笑了,能活命便是大幸,至於權職什麼的,便也不想了。如今你為經略使,也是功勳所致,老劉相公更是以身殉國,劉家上下幾代,皆是忠心耿耿,某無話可說。恭喜小劉相公高升,今夜當暢飲!”
劉正彥聞言,笑了笑,笑得有些暢快,抬手作請一下,自顧自打馬往前。當真就有幾番上官的模樣。
待得折可求拉轉馬匹,已然就跟在了劉正彥身後,有心打馬快走幾步到頭前,卻是走得幾步又拉了拉馬匹,依舊落在了後面。當真是超過去也不是,不超過去又不爽。
要說鄭智,那是實打實用命一步一步搏殺出來的名頭與功勳,折可求自己也在鄭智身上吃過虧。鄭智在戰場上立下的那些不世功勳,折可求大多也親身參與,歷歷在目。便是這般的鄭智,折可求內心潛意識中都不願落於鄭智之後,不願受鄭智管轄。
那劉正彥一個年輕小輩,上陣才有幾番?便是也打馬走到了折可求的前頭。
折可求面色微沉,隨著劉正彥打馬進城。
城門口處,幾桿大旗左右而立,案几排開幾十步,人潮攢動。案几之前,有石鎖,有強弩,也有刀兵。
無數年輕漢子圍著這處,有人在拉弓弦,有人在舉石鎖,便是測試力氣。也有人把刀兵耍得上下翻飛,便是測試武藝。
喝彩連連,便也有虞侯之類的鐵甲在木牌上寫下名字,發給那些場中測試之人。
這場面,看得劉正彥眉頭一皺,旋即轉頭笑道:“折相公這番可是在招兵啊?”
折可求面色輕鬆答道:“嗯,如今這世道越發亂了,多招些兵將自然是好的,淮西這一趟得了一些錢,暫時也能多養一些人馬,將來為國效力,便也多一份戰力。”
劉正彥聞言,腦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開口說道:“折相公說得有理,明日我也叫麾下的人到城門口來招兵,此番淮西回來,當真也有一些餘錢,走了一趟東京,王爺又給了一些糧草。還在永興那邊把劉延慶的家給抄了,收穫頗豐,合該招些兵馬,他日王爺有差事,便也多一份助力。”
折可求本來心中就疑惑劉正彥怎麼從東邊來,而不是從南邊來。此番聽得劉正彥說把劉延慶的家抄了,便也明白過來。聽得劉正彥也準備在秦州招兵,眉頭自然皺了起來,抬頭看了看頭前的劉正彥,便在猜測這小劉相公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小劉相公,你麾下兵馬多是平夏城那邊的漢子,何以要在秦州招兵?”折可求直言去問,話裡的意思便是劉正彥不該在秦州招兵,這事情顯然做得不對。
不想劉正彥聞言並不去答,反而問道:“折相公,你招兵給的什麼待遇?”
折可求聞言,停頓片刻,卻還是答道:“月餉一貫五百錢。”
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