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聽了笑道:“正是呢,年紀本也和青兒差不多,人又是機靈的,兩個竟玩耍到了一塊,如今青兒也教他一些功夫,只是不叫他告訴別人罷了,只是連他也不知道那是我們家的生意,也不知道青兒和他是表兄弟呢!”
探春點了點頭,惜春道:“奶奶已叮囑過我們了,回去之後,這裡的事情是一概不準對那裡說的。”
黛玉輕笑道:“正是呢,好容易這裡清淨一些,若給他們知道了,自然又不清淨了。方才娘說了,要姥姥和你們一塊兒多住幾日呢,也清淨清淨,如今雖是年關,但是姥姥和你們可是無事的。”
惜春拍手笑道:“好得很,我竟不想回那裡去了!還是姐姐家好,雖然不大,卻是暖和呢!不是屋子暖和,卻是心暖和!”
黛玉搖搖頭,臉龐上盪漾著柔柔的笑意,如一抹春風拂過冰天雪地,綻放出剎那間的燦爛芳華。
迎春和探春詫異地道:“你如今竟和素日裡不大一樣了呢!看你這笑容,幾乎就叫這冰天雪地也化成了水了。”
黛玉卻是想起了雍正,心中盪漾著柔情蜜意,因為雍正也曾說過這裡極暖和,所以如此。聽了這話,臉上微微一紅,頗有些羞澀,道:“人誰是不長大的?總會變一些的。”
惜春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我可在寶姐姐臉上見到過的,她看著二哥哥就是姐姐這麼一副模樣。”
黛玉登時大羞,拿著手帕捂著臉笑道:“去你這個四丫頭,嘴裡胡說什麼呢!”
眾人都笑,然後探春皺了皺眉,道:“四丫頭說得不錯呢,如今她竟是時常在二哥哥那裡走動的,素日裡多少二哥哥的針線,也都是她做的,有一次我因找二哥哥說話,可巧怕午睡,所以就放輕了腳步從窗戶裡看,竟見她坐在二哥哥床前給二哥哥繡兜肚呢,二哥哥不過穿著小衣中衣午睡,她也怪不害臊的!好在如今奶奶是不管的,也就由著他們罷了。”
黛玉聽了就笑道:“我也成了那不害臊的人了!”
眾人不解,紫鵑方附在三人耳邊悄悄說起黛玉替雍正做衣裳,三人方明瞭,笑道:“竟有這樣的事情?可見你也不害臊的!”
紫鵑聽了笑道:“先前四爺替姑娘擋了那菜油不說了,姑娘病了那些時日裡,哪裡是病了呢?竟是那姨太太戒指上淬了那劇毒,扎傷了姑娘的手指,害得姑娘那樣,幾乎不曾失了性命,還是四爺放了自己好些鮮血來救姑娘的呢!如今裡若說情深意重,再沒人能比過四爺去了。”
三春都詫異:“竟有這樣的事情?怎麼倒不跟我們說了?”
黛玉輕笑道:“早已好了的事情,還有什麼說的呢?說了出來,不過也叫你們白擔憂著罷了。”
迎春臉色肅然,道:“這就是妹妹的不是了,妹妹心中固然是好意,卻也叫我們看不透他們心了呢!若是將來我們給算計了,只怕還不知道呢!好歹也該告訴了我們,叫我們也防備一些兒。”
黛玉輕嘆道:“姐姐說的固然極是,可是又無證據,也不過是依自己心中,說了出來,也叫大家都不自在呢!”
探春卻是若有所思,道:“怪道姐姐病了的那時節,她們總是到太太屋裡,好似商議著一些什麼,不但總是打發人到姐姐那裡晃悠,還總是問著姐姐的病情,想來她們也必定沒有想到姐姐能痊癒了的。”
惜春惱怒地道:“她們還有什麼是沒有的?偏還如此算計著林姐姐?竟把林姐姐往死裡算計?好在林姐姐如今已經離了那裡,不然,豈不是在那裡由著她們算計了?”
迎春想了想,道:“以太太和姨太太的心性,固然是極會算計極愛慕權勢之人,但是卻也必定不會如此冷毒,便是林妹妹,一不嫁寶玉,二不進宮選秀,已和她們無甚阻礙了,偏她們如此,想來必定其身後還有什麼人調唆著呢!不然,那姨太太怎麼會有那什麼勞什子青絲竹的毒?”
眾人都是一愣,雪鷹雪雁等人若有所思,探春冷冷地道:“這世上,總是有些人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她們都是經歷了些人事的人了,豈能真的那麼容易受人調唆?”
雪鷹看著迎春探春,思索了一會,開口道:“姑娘們回去,也多防備一些兒寶二爺房裡的襲人罷,萬事謹慎為要。”
黛玉聽了看著雪鷹,問道:“不過一個寶玉房中未過了明路兒的丫頭,怎麼竟拉扯到了她的頭上了?”
雪鷹想了一想,斟酌著回答道:“想來姑娘們是不知道的,那襲人曾經受過已逝仁壽皇太后的恩德,後來雖賣身賈家,實際上卻也是仁壽皇太后和十四爺的人,凡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