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寶釵面色微微一紅,但是卻又不好反駁紫香的話,只是淡淡笑道:“我不過是說笑罷了,倒是紫香姐姐真真是護著三妹妹的。”
探春也不說話,紫香卻走過去拉起了香菱的手,細細看了好一會,笑道:“這個姑娘倒是生得好齊整模樣兒。”
薛姨媽見紫香似對香菱親熱,忙笑道:“這是我們哥兒的房裡人,原是買來的,我們大姑娘給取了個雅緻的名字叫做香菱,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難得紫姑娘看得起她。”
香菱卻只是靦腆一笑,微微低下了頭,沒有人能看到她眼中的哀傷。
紫香只細細問道:“倒不知道姑娘幾歲了?本來的名字叫什麼?家鄉父母尚在何處?”
香菱卻只是搖頭,輕輕地道:“都不記得了。”
黛玉坐在賈母身畔聽了,想起自己也曾無依無靠,也不由得有幾分傷感,只是她也曾聽過那葫蘆案的來龍去脈,因此心中品度著紫香此來,必定是為香菱。
賈母卻本是極其精明的人物,再者就是她怎麼會不知道當年的葫蘆案?雖不知道香菱本來身份如何,但是也知道薛家倚靠著四大家族連絡有親的身份,不知道作威作福了多少事情,倒是可惜了這麼一個標緻女孩子,竟給薛大傻子玷辱了的。
因此紫香竟提出要留香菱在身邊說話薛姨媽和寶釵知她是怡親王府裡的頭等大丫頭,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
寶釵素知香菱溫柔安靜,極其標緻,有些小蓉媳婦的容姿,留在自己身邊,也是一段心事,況如今薛蟠也不大在意她,便忙笑道:“若是紫香姐姐看重她,帶了去服侍著紫香姐姐又有何妨。”
紫香一愣,看著寶釵,嘴裡卻笑道:“寶姑娘可是捨得的?”
寶釵大大方方地笑道:“不過就是個丫頭罷了,有什麼捨得不捨得,能到王府裡服侍著姐姐,也是她的福分。”
紫香聽了淡然一笑,心中卻冷冷的,不過倒也是欣喜輕而易舉就要了香菱在身邊。
只有香菱暗自流淚,感嘆自己身不由己。
寶釵回到住處,薛姨媽就拉著她的手,道:“我的兒,好端端的,你打發個香菱給了她做什麼?”
寶釵微微一笑,道:“媽也糊塗了,只要有銀子有身份,還怕買不到第二個香菱?再者媽也明白那香菱實在是和小蓉媳婦太像了,留在身邊也是一跟刺兒,姨媽雖然不說,可是我也看得出來她極不喜香菱的,打發了出去,她也喜歡,咱們也利落了。再者就是,那紫香可是怡親王府裡的大丫頭,討好了她,豈不就是討好了那福晉了?”
薛姨媽聽了點頭,看著寶釵容光煥發的神采,滿意地笑道:“如今你也留心一些,好容易你竟能見到了皇上,又讓素來七情不動的皇上對你微笑,可見是你的福分到了,就叫你哥哥多給你添置一些好顏色衣裳好首飾,這才是你的身份。”
寶釵含羞帶怯的低垂著頭,想起雍正那俊朗威儀的一笑,心裡更是痴痴的,好半日才嬌羞無限地道:“這還是沒準兒的事情,媽也不可露了口風了,不然若叫姨媽知道了,又生一番事故來。”
薛姨媽笑得到:“傻丫頭,這些個我何嘗不知?你且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然後又皺著眉頭道:“你說那林丫頭是跟著皇上一同遊玩廟會的?這個狐媚子,什麼時候勾引上皇上了?”
寶釵面色微微一冷,道:“想來不過就是仗著和先皇的情分,所以還狐媚子霸道地佔著皇上。只是媽放心,如今雖說她認了什麼勞什子忠毅公夫妻為父母,到底不過是個乾的,又不是正經親生的,到底著婚事,還是這裡做主。那老太太已經沒了權了,還能護她幾時?早晚不得什麼好的歸宿的。”
薛姨媽點點頭,道:“正是,你且好生打扮著,明兒裡再叫你哥哥打聽著,趁著如今風光正好,好歹再找機會見了皇上一面才是,再者也找個身份貴重的人,聘了那林丫頭去。”
寶釵點點頭,心中卻是滿滿的,那雍正的一笑。
次日一早,薛蟠果然就打發人買來了好些胭脂水粉,綾羅綢緞,各色精巧腕釧戒指花飾。
寶釵特特穿了一身的新衣,戴了鑲嵌著大東珠的鳳釵,打扮得彩繡輝煌,豔麗之中卻是沉穩和端莊。
因是正值年關,也無人說她過於華麗,況且賈家太太奶奶們也都是戴著鑲嵌東珠的首飾,倒也不會說寶釵違制。
王夫人品度寶釵,更覺得她一舉一動,皆有主母風範,心中大是喜歡。
轉眼見黛玉娥眉媚眼,妖嬈如畫,衣色雖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