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國公夫人,卻是得了皇上特旨,極其看重的人家,便是皇后貴妃亦要禮讓三分,因此忙讓了上座,笑道:“素日裡只道福晉身份貴重,竟不承想還得了這麼嬌貴的女兒,有福晉這般的母親撐腰,可見真是福氣了。”
又笑道:“真不知道福晉是吃什麼長大的,不但有這麼標緻齊整的女兒,亦連福晉自己也和年輕的女孩兒家一般無二。”
賈敏含笑坐了,目光如水,緩緩掠過了滿廳裡眾人的面孔,又在寶釵面上停留了一會,讓眾人都忐忑不安。
賈敏招手叫湘雲和寶琴過來,細細看了,也都喜歡,都有表禮相贈。
末了又見寶釵,打量了一會,笑道:“竟比我們家丫頭還齊整一些,也渾厚一些,不比我們丫頭那樣淘氣。”
王夫人緊咬著牙強笑道:“姑太太過譽了,寶丫頭不過就是小孩兒家罷了。”
因恐賈敏此來提黛玉和寶玉的婚事,因此又道:“竟不曾想身份貴重的忠毅公福晉竟是姑太太。”
賈敏笑道:“我家老爺都是給先皇和皇上辦事的,假死也不過就是權宜之計罷了。多年來,我這個女兒在嫂嫂這裡長大,出落得水芙蓉似的,我這個做小姑子的自是十分感激嫂嫂的教養。”
王夫人面色慘白,賈敏又笑道:“好容易我們老爺進了朝野,只因許多事故未曾完結,才不敢張揚,只認了我這女兒做乾女兒,今兒才得了萬歲爺旨意,竟是不必再介意素日身份的,這才能來見見母親和嫂嫂。”
連弘時弘皙兩位福晉都對賈敏禮遇三分,誰還說不是?因此一行人便去遊賞省親別墅。
探春鬆了一口氣,手心裡的冷汗也都慢慢散了,走在最後對黛玉低聲道:“好在是姑媽來了,不然,還不知道她們又說出什麼話來。”
雖然冬日蕭條,但是卻因王夫人生日,因此寶釵命人拿了綾綢紮了一些鮮活的花兒在枝頭搖曳,處處透著繁華和精雅。
弘時福晉和弘皙福晉都是嘖嘖稱歎,賈敏亦是道:“果然不愧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省親別墅。”
說著挽起一枝花樹的枝頭,摘下一朵堆紗的素花,道:“難為這巧思,竟和真的一般無異。”
賈母聽了嘆道:“不過都是花了銀子錢堆砌了出來的,有什麼好的了。”
可巧妙玉遠在山上看到了這裡,便使人送了一枝梅花來給賈敏,賈敏拈在了手裡,看著弘時福晉和弘皙福晉以及年夫人,笑道:“如今正值年關,兩位福晉和年夫人怎麼倒是有空過來的?”
弘皙福晉淡淡笑道:“不過就是福晉的嫂嫂生日,咱們過來也討一杯酒喝罷了。”
賈敏聽了抿嘴一笑,道:“我怎麼聽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呢?前兒個恍惚聽著說三阿哥要納新福晉,求皇上的旨意,給皇上駁了回去。三福晉是賢德人,自是不肯見著三阿哥這樣的,如今來卻只是為了吃壽酒不成?”
弘時福晉面色微微一紅,目光在黛玉身上轉了幾轉,道:“果然福晉是極精明的,怪道能是忠毅公爺的賢內助,連皇上也敬三分。實話說罷,果然是我們爺要添新側福晉,我們又素聞這裡的姑娘都是古今罕見的絕色,因此才來瞧一瞧,若沒了人家,我們也好求配。”
賈母和探春等人都是面色一白,賈母更是狠狠盯了王夫人一眼。
賈敏聽了卻是露齒一笑,美目流盼,道:“這倒是好的,添了新人,卻是兩位福晉親選,也好合得來不是?”
弘時福晉和弘皙福晉都是紅了臉,隨即定了定神,笑道:“福晉也在京中好些時候了,又怎麼能不知道我們爺兒的性子。”
賈敏莞爾一笑,道:“雖然如此,可是這賢內助也不是兩位福晉這樣的,果然是討了王爺和阿哥的歡喜,卻失了自己的身份,卻是得不償失呢!”
弘皙福晉沉穩地道:“話雖然如此說,可是我們皇家,自有皇家的規矩的,爺們的話,又豈能是我們違背的。”
弘時福晉卻是緊瞅著黛玉,眼中隱約閃著幾分精光。
賈敏見狀又是一笑,招手叫黛玉帶了跟前,笑道:“莫不是三福晉瞧中了我這丫頭?”
聽賈敏這麼一笑一說的,果然人人都驚異,弘時福晉亦未曾料到她竟口吐這般話語,只笑道:“多少人家的姑娘我也是見了,可是就真真是沒見過這林姑娘這般的人物,若是能做我的膀臂,自是喜事一件。既是福晉的閨女,想來福晉是做得主的。”
賈敏面上卻是滿滿的笑意,看著王夫人希翼的神色,便開口道:“多謝三福晉憐惜我這要圖,只是,正如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