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賈母偏愛鳳姐兒,連鳳姐兒被休也送了一些梯己給她,寶釵又不免一陣怨恨。
忽然想起尤二姐無所事事的,一副風流模樣也叫寶玉有些失神,便心中有了計較。
三月初十夜白日之時,忽然出現了“日月合璧,五星連珠”的祥瑞,人人稱奇道異。
要知道,日為陽,月為陰,日月合璧,必定是有一對佳偶得天眷顧。
那年羹堯卻因上書恭賀,字跡潦草用詞顛倒,忽然落了不是,雍正又更換了四川和陝西年羹堯的心腹官員,又將甘肅心腹官員罷職,使其不能作亂,自然是王夫人心中喜悅,一旦年家失勢,自然是自己女兒得勢,在後宮之中年貴妃亦不能與元春相提並論。
這日忽見那臘油凍佛手光潤質感,想起寓意極佳,便在進宮之時攜帶了進去,奉給元春。
“娘娘瞧,這個竟不是普通的蜂蠟,沉甸甸的似是名貴玉石,原本也不值得什麼,偏是個和尚獻的,只怕暗藏玄機。這個黃得多亮,竟和明黃極其相似,娘娘貴名元春,元春即是香椽,亦是佛手,可不就是這個東西麼?偏找出來這東西的時候,又是那‘日月合璧,五星連珠’的奇景,可見這寓意是落在娘娘身上的,如今年家失勢,娘娘將來就是那後宮第一人呢!”
元春聽了,心中自是一喜,亦不免想起那祥瑞,聽如此說,果然是落在自己身上,忙命抱琴接了過來。
摩挲了半響,才喜笑顏開,更喜那與明黃色相似的黃色。
“摸起來竟真是和玉石一般無二呢!淑人快說說來歷!香椽,緣分,和明黃者的緣分,可見是剪不斷的了!”
王夫人自也是笑著,極是舒心,道:“這是佛家的東西了,當日里老太太那樣喜歡,必定是大福大貴的東西,娘娘帶在身邊壓驚,說不得得了那佛門的仙氣,娘娘必能懷得龍嗣。”
元春心中越發喜歡,把玩著佛手,好半日才問道:“寶玉如今娶親了,可還過得好?”
“蒙娘娘惦記著,寶玉如今娶了親,寶丫頭又是個極有見識的規矩的,凡事勸著,竟也安靜了許多,因此有寶丫頭看著,竟連文章也能做出來了,可見是不給娘娘丟了面兒的。”
元春聽了倒也是喜歡的,笑道:“這才是正經的國舅呢,好歹多學一些,好立身報國,才能給家裡大好處。本宮今兒才得了一些好宮緞,淑人回去也就帶一些回去給小夫妻兩個裁件衣裳穿,也是本宮這個做姐姐的一些兒心意。”
王夫人忙道謝了,才又看著元春眼角微微露出的幾許褶皺,不由得暗自驚心,笑道:“寶丫頭孃家裡才得了一些進上的好胭脂水粉,明兒裡也就多帶一些來給娘娘,娘娘本就花容月貌的,再好生打扮著,更如那牡丹盛開,才能得了皇上心意。倒是娘娘該下了諭旨,替了那林丫頭許了人家才是,雖說她不住在了咱們家裡,可是一日不嫁,臣婦可是一日不放心呢!”
元春聽了暗自沉思,道:“本宮也這麼想,雖說她有父母在堂,到底本宮才是天家的女主人,她林家算得什麼東西。素日裡本宮倒也是聽了一些閒言碎語,據說那三阿哥可也是對林丫頭極上心呢!那林丫頭倒是果然是個狐媚子禍水,不但勾住了皇上的心魂,還勾引了三阿哥。”
王夫人不覺得一驚,道:“那林丫頭素日裡已經極少見到皇上了,竟還能勾引了皇上不成?”
“若不是她勾引了皇上,皇上怎麼能總不大待見後宮中人?三日兩日都是住在養心殿裡!本宮可是不知道熬了多少日子,才熬到了如今的地位,眼見著能與皇上比翼雙飛,偏橫插了這麼個丫頭出來!不除了她,本宮難解心頭之恨!”
元妃咬牙切齒的模樣兒,抱琴眼波微微夾,心中輕嘆自家姑娘終究是給這些染得黑透了心。
那目光之中分明閃著愛而不得的神色,王夫人亦是心頭一顫,竟不知道女兒對皇上亦是那一往情深。
既然女兒對皇上一往情深,那麼她就要為女兒除掉所有的阻礙。
出了鳳藻宮,偏遇見了年貴妃在折了一枝紅月季立在那裡,卻芳姿不減妙齡少女,比之元春更見風致。
“這不是元妹妹那裡的王淑人麼?怎麼倒是有空進來了?”
想起正月元宵的時候,夏太監說年貴妃竟然是按照皇貴妃的例賞東西,可見來日的皇貴妃皇上已經認定了年貴妃,那可是自己女兒來日的位子,如何能讓別的女人捷足先登?
心思轉過,因此王夫人忙恭恭敬敬行禮道:“臣婦見過年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金安。”
行過禮之後,方才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