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賈母極愛黛玉,早已飛報了賈母。
鴛鴦扶著賈母顫巍巍進來,面色兒淡淡的,似也什麼都不知道。
王夫人面色一頓,忙陪笑道:“老太太不在前面樂著,怎麼到這裡來了?”
賈母站定了身子,只淡淡地道:“我倒是好奇你怎麼不在前頭伺候著,卻到了玉兒屋子裡來?”
王夫人忙陪笑道:“只是聽說有刺客,唯恐驚嚇了老太太,所以媳婦才親自帶著人到處察看著,才到了大姑娘這裡,誰知道竟有血腥氣,所以才想著問仔細一些!”
賈母聽了就問道:“倒不知道搜到了什麼了?看到了什麼刺客了?”
見到黛玉的傷,就忙道:“你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反傷了?叫人當作是有刺客的?”
王夫人見賈母面色不同尋常,又因廚房之事頗有些下不來,忙陪笑道:“自然是沒有的,外甥女那樣懂得規矩的人,自然是潔身自愛,不染這些是非的,是媳婦錯了!”說著便跟寶釵等人使了個眼色,都退了出去。
賈母聽了,亦不多說,只笑道:“到底玉兒還是個孩子,這麼大的陣仗,只怕還嚇到了孩子呢!再者,這些個婆子媳婦,也少進了姑娘的屋子裡,你也知道姑娘們都是極愛潔淨極可惡的,最不愛別人隨便動了東西的。”
王夫人陪笑道:“正是呢,竟是媳婦糊塗了!”
賈母方安慰了一些黛玉,看了一眼帳子,出去了。
黛玉鬆了一口氣,忙順手帶上了門,這才回到炕邊掀開了繡幔和帳子。
胤禛坐了起來,聽著聲響一把抓住了黛玉的手臂,道:“你怎麼傷了自己?”
黛玉方才倒是沒感到疼,這時候卻是疼得兩眼淚汪汪的,道:“我也只能這樣了,不然難道要她們發現了四爺?”
胤禛一疊聲道:“胡鬧,胡鬧!便是她們發現了什麼,我畢竟是王爺,她們也不敢怎麼著,倒是你受傷了怎麼好?”
然後胤禛便道:“快些把你的傷口包紮好。”
黛玉便敷藥包紮好了,隨意打了個結子,只是關心胤禛的眼睛,問道:“四爺,你的眼睛現在還疼不疼?”
胤禛雙眼劇痛,直如數十根針攢刺一般,便道:“你拿一些清水來,我洗洗眼睛。”
黛玉忙端了清水過來,胤禛伸手洗了,但是這種毒藥實在是厲害之極,經水一洗,更是劇痛透骨鑽心。
黛玉淚汪汪地只是流淚,眼睛紅紅的,雖然胤禛看不見,但是卻聽到了嗚咽之聲,抓著她手道:“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黛玉搖頭不語,胤禛心頭靈光一閃,加上自己眼前漆黑一片,便道:“是不是四哥看不見了?所以你哭?”
黛玉哭道:“不會的,既然是毒藥,就一定有解藥,我一定找出方法來治四哥的眼睛。”
胤禛雖然瞎了雙眼,但是心中卻是明亮一片,聽到黛玉又是為自己哭泣落淚,不由得感到一陣甜蜜,他也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失措,只伸手摸索到了黛玉發上,道:“傻丫頭,既然你要找出方法來治四哥,還要哭什麼?你放心,四哥一定會好好兒地把眼睛治好了,絕不會叫那些人害四哥人稱心如意。”
她,又是為了他哭,多少的眼淚,是為了他流?胤禛的心,沒來由地深深一顫。
黛玉抓著他的大手,軟聲噥噥地道:“四哥你放心,我一定要治好四哥的眼睛!”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談何容易?再者胤禛眼睛瞎了,也無法離開這裡,黛玉又不能叫別人知道,加上胤禛也叫黛玉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在賈家裡,必定也有不少虎視眈眈的人,隨便出去一個人,就必定會被懷疑到。
黛玉有些急了,道:“老爺子不知道四哥的下落,一定會焦急的。”
胤禛搖頭,道:“不能叫別人知道,老爺子找不到我,他就會知道我還平安,如果這樣子叫老爺子知道了,他老人家必定是關心的,到時候少不得他要責備四哥了。”
黛玉聽了破涕為笑,道:“好像四哥是怕老爺子責備似的。”
胤禛聽到黛玉銀鈴似的的笑聲,心頭微微舒展開來,不管如何,他都寧願黛玉永遠是快樂的,而不是悲傷的。
可是,她卻是為他,受傷,流淚。
他想知道她傷得重不重,可是,他卻看不到。
“是啊,老爺子責備的滋味可不好受,所以不能叫老爺子責備四哥。”
黛玉見他身上衣服都沾染了血跡,有些已經貼在了身上,而且也血腥味道極重,便開啟了箱子,拿出一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