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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們就更會起疑心!” 黃玉昆立馬緊張起來,低頭不言。黃玉昆囁嚅半晌,問:“我們抓了義成信幾個夥計,看樣子他們真的不知道北京義成信的帳冊下落。王爺您看……” 瑞王爺有些不耐煩:“這事還用問我?” 陳寶蓮道:“依我看,打他一頓,放了。你不打,他不知道自己有罪。” 瑞王爺眯眼而笑:“玉昆,寶蓮先生悟性很高!現在要緊的是儘快抓住祁家二少爺祁子俊!” 黃玉昆笑起來有些不是滋味,道:“下官馬上照王爺您的旨意吩咐下去,告訴楊松林山西那邊也看緊些。” 祁家正門懸掛著一副對聯:思親總覺汾水冷,念祖常懷駝道難家祠神龕上供奉著祁家列祖列宗牌位。香爐裡香菸繚繞。祁老夫人重新點了三柱香,插進香爐裡,雙手合十,跪下叩拜。素梅和寶珠侍立在後。待母親祭拜完,素梅點了三柱香,插進香爐裡,雙手合十,跪下,叩頭而拜。 祁家家祠裡有個遠近聞名的五寶堂,供奉有祁家先祖創業的五件寶貝:推車、沙鍋、打狗棍、扁擔、石磨。五寶堂的對聯也是四鄉有名的:雙肩挑日月,一手轉乾坤。拜畢祖宗牌位,祁老夫人帶著素梅,祭拜五寶堂。 祁老夫人道:“想我祁家先祖,一根打狗棍,四鄉乞討,流落到此,做苦力,磨豆腐,闖關東,走西口,一勺土一勺土,掙來這個家業。我們不能眼看著這個家就毀在我們手裡。大不了把祖宗吃過的苦再吃一回。我同喬管家帶著大家磨豆腐去。” 素梅說:“娘,能行嗎?” 祁老夫人道:“先祖就是這麼白手起家的,我們好歹還有個祠堂遮風避雨。先祖能做的,我們怎麼不能做?我們本來就是窮人家出身,還怕丟了臉面不成?素梅,你好好兒帶著世楨,他是祁家香火啊。家裡這個樣子,不好再請蘇先生來講學了。你自己也是識文斷字的人,領著兒子讀書吧。” 素梅說:“昨日蘇先生來過,他說世楨是個讀書種子,輟學太可惜了。我尋思孃的意思,就辭謝了。” 祁老夫人說道:“蘇先生可是位好讀書人哪!我們開不了月俸,別誤了人家生計。他一家子,就指望著他那點月俸吃飯啊。” 寶珠急著說:“其實蘇先生說了,月俸的事先不必講,世楨的學業要緊,還說他反正是歇著。” 祁老夫人慈祥地望著寶珠,搖頭嘆息。寶珠臉紅了,低了頭。祁老夫人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子俊在哪裡?我是盼著他回來,又怕他回來。院子被官府圍得跟水桶似的。” 夜裡,素梅在燈下縫衣服,兒子世楨已經熟睡。祁老夫人輕輕進來了,說:“世楨睡著了?” “娘,您坐吧。”素梅招呼祁老夫人坐下,又說,“我想著,子俊要是哪天突然回來了,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那天縣衙的人來得太急,子俊的衣服全封在他屋裡了。” 祁老夫人望望素梅,點頭道:“孩子,娘沒想到的事,你都替娘想到了。唉,子俊他,也該有個訊息了……” 素梅望著婆婆,說:“娘,我掐指算過,子俊若是從京城逃回來,也只在這一兩天就能到了。” 祁老夫人說:“素梅,子俊要是回來,別告訴他爹和哥是怎麼過世的。子俊年輕氣盛,怕他闖禍。爹最後交待的話,也別急著告訴子俊。還沒到時候。” 祁老夫人嘆息著,說:“也不知道袁掌櫃和阿城他們怎麼樣了。他們要是出什麼事,可都是我們害了人家啊。” 素梅勸道:“娘,您別這麼說。天意弄人,誰料得到呢?” 籌備好了,祁家豆腐坊開工了。夜裡,祁家家祠,燈火通明。祁老夫人身腰間繫著圍裙,像個尋常村婦,也同大家一起做工。喬管家過來說:“祁老夫人,您早些兒歇著吧,您都忙了一整天了。” 祁老夫人笑道:“喬管家,你別管我。我又不是沒做過事的人。你是管總的,你忙你的去。” 素梅進來幫忙,卻讓祁老夫人叫住了:“素梅,這裡沒你的事,你招呼世楨讀書要緊。” 素梅說:“世楨自己在溫習,我來乾乾活,也多個人手。” 有人叫道:“老夫人,過來看哪,這是頭桌豆腐,又白又嫩!” 祁老夫人過去,拿刀切下小塊,嚐嚐,說:“不錯,不錯,應該是這個味兒。喬管家,你嚐嚐。” 喬管家嚐嚐,道:“好!還是祁家老手藝!” 祁老夫人道:“喬管家,大家磨的豆腐沒讓老祁家丟臉!改用祖傳的豆腐模子,這麼好的豆腐上面,就該有個堂堂正正的祁字!” 喬管家應道:“好吶!” 祁老夫人吩咐道:“老模子不夠,也舊了,馬上照老樣兒,趕置些新的。” 夥計福貴慢慢地推著石磨,笑問道:“有誰知道老爺家五寶堂對子是什麼意思嗎?雙肩挑日月,這日頭和月亮,誰挑得動?” 黑娃笑著答道:“老爺家祖宗就挑得動。告訴你吧,那日月,講的是兩個籮筐!老爺家祖宗一擔籮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