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不會憋著什麼好屁!”端方帝提到異族的這些事兒,就老大不高興。
微颺看著他的樣子就想笑。
老頭兒真是歲數大了,喜怒哀樂越來越藏不住,也不樂意藏。
別說十年前,就是五六年前,那麼大的事兒,也沒讓他有現在這麼形於色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是知道了這個信兒,告訴你一聲。”微颺笑笑,想想又提醒一句,“今世不同咱們,何況還有個朝令夕改的麻煩。兵部可別讓他們大刀闊斧地把善國公的規矩都改了。”
端方帝嗯嗯兩聲,喃喃:“這個茬兒我還真給忘了。”又問微颺,“你想見見恆國公麼?我中午叫他來一起吃飯好了。”
倒還真是從來沒正經見過恆國公。
微颺點了一點頭:“行啊!”
端方帝吩咐甄三九:“小盧喜歡吃過廳羊,你去問問中午還來不來得及。”
甄三九陪笑:“陛下可難得請客,怎麼能讓您沒了宴席的主菜?”顛顛兒地去了。
“三九如今越來越諂媚了。”微颺看著他的背影失笑,轉頭找到石磐,笑問,“正要問問姑姑,昨兒聽說您送楊家位去見皇后娘娘,怎樣?可有難為她?”
“可正經沒有。”
甄三九一走就一定會守在端方帝身邊的石磐,如今跟微颺說話越來越隨意自如:
“皇后娘娘挺親切地賞了一堆東西,聽說祺王被陛下留了說話,甚至還笑著命人跟著我一起去送祺王妃去俞妃處。
“倒是俞妃聽說祺王讓新婦一個人去拜見皇后,很是不高興地訓斥了——我幾句。”
說到這裡,石磐自己都忍不住笑。
微颺笑得打跌:“訓斥你?!她訓得著麼?!怎麼說的?快學來我聽聽。”
“怎麼都沒告訴朕一聲?”端方帝頓時不高興了,“朕的人她也敢說?”
“您先聽聽俞妃是怎麼說的!要真是過了分,姑姑這脾氣,怎麼會讓著她?”微颺笑著拉住端方帝。
石磐看著一老一小,笑了半天。等他兩個都轉過來聽了,才繪聲繪色地描述:
“俞妃先看了那一堆賞賜,又聽說陛下許了兩匹蜀錦,就撇嘴,嘟囔說自己還沒有呢。
“接著就問祺王在哪裡。我說陛下留了說話,當時俞妃的臉色就黑了,說這孩子一丁點兒都不懂什麼叫道理,忠孝都不懂。
“我看著祺王妃嚇得都快掉淚了,就頂了一句嘴:當祖母的不疼孩子,還不許祖父疼,這又是什麼鬼道理?
“俞妃就急眼了,說我侮上,還說我被公主和陛下慣壞了,全然忘了當年先孝恭皇后的規矩,誰家孩子不是孝字第一,我教過的孩子卻沒一個孝順的。讓我自己以後不許再去她那裡,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您可真夠不給俞妃面子的!”微颺樂不可支。
端方帝翻個白眼,哼道:“她兒子偏心,就是從她那個根兒上來的!”誇石磐:“說得好!她愛怎麼說怎麼說,你該幹嘛幹嘛。她再嘰歪,你讓她來我這裡說話!”
“我連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一定給,何況是她。您不用擔心我。”石磐只管笑。
微颺也笑:“不過呢,好漢不吃眼前虧。真要較真的話,人家二位畢竟品級在那裡。真先一刀砍了你,怎麼辦?!”
“我借她們倆膽兒!”端方帝一口呸在地上。
三個人閒閒說話,過了一時,甄三九回來稟報說御膳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也已經通知了恆國公進宮領賜。
當恆國公趕到時,發現微颺竟然也在場,不覺眼角顫了一顫。
微颺發現了這一顫,輕輕地揚起了嘴角,就站在端方帝身邊,直直地看著恆國公行了大禮、彎著腰跟皇帝講話,然後欠著身坐在了賜給他的圓凳上。
居高臨下。
渾身上下,連一絲絲的幼女羞怯、甚至好奇打量,都沒有。
只有輕輕鬆鬆的睥睨。
這令他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想要搶先攻擊的戒備防禦衝動。
這次連端方帝都察覺了他對微颺的隱隱敵意,不由皺了皺眉。
“小盧,你不是愛吃過廳羊?朕特意讓御膳那邊趕出來的,味兒可能沒那麼好。你試試。”端方帝讓他把注意力從微颺身上挪開。
菜已經擺了滿桌。
端方帝和微颺吃一桌,恆國公自己吃一桌。
過廳羊都在恆國公桌子上,配了生拌蔬菜和酸酪之類的東西。端方帝這邊則是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