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十步百步的,又有什麼區別!?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郭懷卿扶額,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手一頓,皺了皺眉,抬頭看向翠微,“倒沒有什麼案子。但是聽說,內宮最近往外送的屍體有點兒多。”
“多?多多少?”翠微瞬間警惕起來。
郭懷卿努力回想,不確定道:“前天也是聽義莊那邊說了一句,內宮連著天往外送屍體,每天都是一兩具。往日裡雖然也時不時有暴斃的,但這麼多還是挺少見的。”
“那知道是宮女多還是內侍多?”翠微臉色有些緊張。
郭懷卿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我一會兒就讓人悄悄去查一查。”
“好!此事我也會跟家裡說一聲,他們會配合您的人。最好不要打草驚蛇。”翠微下意識地用手帕擦了擦鼻子上冒出來的汗。
郭懷卿看著她的動作,心頭一震。
這位翠微姑娘從來都是鎮定自若、語笑嫣然的樣子,還是頭一回見到她這樣焦慮呢!
“此事,很大?”郭懷卿試探著問。
就這一兩息之間,翠微其實已經平靜下來,聞言,笑容可掬:“誰家的死人若是突兀多了,都不會是小事。
“就比如大人府上,若是再沒個人好生管事,倘或忽然有一天讓人鑽了空子燒了您的廚房,哦,廚房無所謂,燒了您的書房,您說,可是大事不是?”
怎麼話題會繞到這個上去?!
郭懷卿張口結舌。
翠微再露出個職業性假笑,屈膝告辭:“若是沒事,奴婢就伺候公主先回家了。畢竟還有的要忙。”
郭懷卿只得欠身答應,讓小么兒送了翠微出去,自己則回身去跟肅侯說一聲:他家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閨女,要回家了。
微隱樂呵呵地伸個懶腰,表示:既然如此,我也回去了。
“我家就我一個人,倒自在。肅侯沒事兒,就來一起坐坐,吃茶吃酒,都好。”郭懷卿很想知道,微隱到底是怎麼養出了那麼一個女兒。
順便還想打聽打聽:翠微這樣的侍女,微家有沒有多餘的,能不能送給他?!
回到家的微颺神情凝重,令虞小四立即將郭懷卿這個發現去報給班信知道:“錦衣衛不能太過信任甄三九。他只聽陛下的,未必會什麼事都告訴咱們。”
就在當天下午,忽然之間,京兆府、錦衣衛和林家鋪子的夥計,各自操了藉口,往城外義莊而去。
第二天一早,韓易趕了回來,十分抱怨:“老張在就好了。這事兒他可比我擅長。”
“怎麼回事?”微颺表情冰冷。
韓易稟報:“內侍多於宮女。大部分是六局的。多出來的幾個,似乎都是蓬萊殿的人。我拿著名單跟千山對了對,似乎還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
“是三九做的?”微颺脫口而出。
韓易搖頭:“千山說應該不是。”頓一頓,低聲道,“內侍們幾乎都是被活活打死的。宮女有兩個是上吊自盡的,另外幾個是服毒。”
這麼——差別對待?!
微颺迷茫起來:“知道這些都是誰的人麼?”
“不清楚。千山將軍已經拿了名單去跟甄總管和崔貴妃比對了。照著這幾年甄總管對宮裡人事的著緊,千山說早的話下晌就有信兒,遲也遲不過明天。”
韓易說完,揉了揉臉。
微颺見他睏倦,便讓他去休息。
韓易先搖了搖頭,續道:“還得跟您唸叨兩句。
“京兆府過去的是個捕快,人極機靈,下手查屍體的時候,乾脆利落又準又狠,真是把好手。我問了問,三十啷噹歲,家裡也不富裕,媳婦去年死了,孩子跟著祖父祖母。
“錦衣衛來的那個就是個滑賊,活兒沒幹多少,我和那捕快的話兒不知不覺卻被他套了個乾淨。我心裡不服,索性回來之前拐了一趟錦衣衛,見了見班侯。合著竟不是正經錦衣衛的人,而是班侯本人的親衛。”
說到這裡,韓易多少有點兒不爽,哼了一聲。
微颺笑了起來:“倒都是合適的人,對不對?”
“我是說,若這捕快往前沒有什麼劣跡,該跟郭大人誇兩句。這麼好的人不珍惜,回頭被別人撬了去,他用誰?”韓易道,“您看班侯那奸猾親衛,高頭大馬、吃香喝辣的,大家心理不平衡不是?”
微颺呵呵地笑:“我看出來了,韓叔這不是想讓我提醒郭大人給這位捕快升職加薪,您是想讓我把他挖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