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跟你說,我們倆並無其他淵源,那是做祖父的騙你。
“可這個淵源,跟你們所有人都沒有關係。
“阿芥無論做什麼,目的是什麼,願不願意告訴我,我都不在乎。因為我很篤定,她絕不會害我,而且,絕對都是為了我好。”
端方帝笑眯眯地看著桓王道:“我還再告訴你一句話:她對你也是這樣。絕不會害你,而且,不論她做什麼、怎麼做,都一定是為了你好。”
桓王愣住:“為了我好?”
為了我好,那她為什麼不肯嫁給我?
猛地一念及此,桓王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我覺得你可能會想,那如果在梁擎和你之間,她會怎麼選。”端方帝忽然想起六年前他跟微颺開過的一個玩笑,自己又呵呵地笑起來,“我勸你不要讓她選。”
桓王的臉瞬間又蒼白起來。
“更何況,梁擎現在不也都是為了你在奔走麼?”端方帝再說這一句,就不想再往下談。
對於梁某此人,端方帝心裡是不舒服的。
——當孃的可能還能覺得女婿可愛,但世上沒有一個當爹的會覺得能有個什麼玩意兒配得上自家的小棉襖親閨女。
所以雖然梁擎和微颺的關係微妙,眾人都不提及。但在端方帝眼睛裡,那個小王八蛋一輩子都在西夏別回來才好!
話題轉開,說起最近崔貴妃的身體,宮中的事務,東宮妃嬪間的糾葛,甚至朝上幾位老大人家裡的八卦,以及午飯的菜色。
就是沒有再次回到梁擎和微颺身上。
祖孫倆都默契地不想提。
石磐和千山一人一邊蹲在後殿的後門外聽牆根。
當聽到端方帝幾乎算是明著把微颺和梁擎的事情定了下來,千山驚訝地睜圓了眼睛:“那位梁先生不是一向跟公主都,都不那麼,融洽麼?”
“你那倆是眼睛麼?”石磐斜著眼看他。
其實石磐也是在石蜜和青粲的分析下,才發現原來那一見面就掐的二位,多多少少跟別人不一樣。
尤其是,又從紅袖那兒聽說了某個小片段之後,石磐才兩相印證了這個猜測的正確性。
偷偷地把事情都講給千山聽了,石磐嘆口氣,低聲笑著對他道:“紅袖跟我說,她和環首吳鉤他們,早年間還發過愁:萬一北狄那個婚約要履行的時候,阿芥卻跟阿衍情投意合了,可要怎麼辦?”
“真要是那樣就好辦了啊!”千山一拳捶在腿上,頗有些痛心疾首,“那就跟北狄幹一仗唄!幹完了,什麼就都好了!天下太平!”
“唉!”石磐也遺憾,可是卻也覺得還不錯,“但是話說回來,就阿芥那性子,她能容得下殿下納妾?”
“那肯定不能夠。”千山立即否認。
石磐雙手一拍,攤開:“著啊!殿下怎麼可能只娶一個?七殿下就不是個服管的性子,日後若不讓他去邊關打仗,他估計一天能闖十八個禍!到時候,先太子這一支,開枝散葉不都靠著桓王一個人?
“與其到那會兒再反目成仇,因妒生恨什麼的,還不如就現在這樣的好。是親人,是親戚,是最親的,站在同一邊。彼此幫襯、彼此成就,不就挺好?”
千山想想,不情願地點頭:“那梁先生的這個身份,可就低了點兒了。我說陛下這回怎麼一開始就張羅著讓他參加考試呢。”
兩個人低低地說起了小話。
另一邊微颺回家,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後,紫宸殿內外的話題都跑偏到了那樣一種程度,還是隻擔心著微諍的身體狀況,以及科考排名。
肅侯府其實上上下下都在擔心這件事,也都在等微颺回來。
聽說她回了家,微隱忙命人叫了她往正房去問:“不是說出了事?要查嗎?這次成績怎麼算?”
微颺愣了一愣,待見到微諍也半溼著頭髮匆匆趕來,和座上的微隱、林氏一起,緊張地看著自己,這才恍然大悟他們是在擔心全員成績作廢。
“只查到了三個作弊的,而且都是夾帶。”微颺笑著安慰父母和兄長,“這種的,說實話,簡直是再敷衍不過的陷害。不是衝著你們,是衝著桓王去的。不用擔心。”
微隱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國家掄才大典,三年一行,為的就是野無遺賢,學子們入仕之路綿延不絕。明年春闈在即,其實並無必要此時開恩科。陛下此舉,不過是為了趁著自己尚有餘力,為朝廷多選些人。
“怎麼還有這麼狼心狗肺的人,在這種時候做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