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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長刀飲血

“鬱兆!!!你哥哥還沒死呢!你居然真的就敢動手殺了你父皇?你是不是瘋了?”

鮮血的刺激令俞太后瞬間忘記了盤算,跌跌撞撞地衝上來,一把推開祺王,把新帝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放聲大哭:

“我就說老四生下來就該溺死!你偏偏不肯!如今種因成果,反而送了你自己的性命!你這不聽話的孽障!”

恆國公看向桓王,笑意如春:“桓王殿下,俞氏之前的話倒是不錯的。今天不論是誰,過了這個坎,出了這個門,都不會殺她。所以,您真的不打算替您的父親報仇麼?”

桓王不語,滿眼悲哀地看著痛哭流涕的俞太后和奄奄一息的新帝。

眼神仍舊帶著不可思議的新帝,直到臨死還在唸念不忘:“馮荊……馮荊去找人了……”

“傻孩子!我都說了,趙歙和馮荊,他們都是微颺那賤人埋在咱們孃兒兩個身邊的暗線!你怎麼就不信我?你以為他還會帶人來救你?來殺你還差不多!”

俞太后狠狠抹一把淚,咬牙切齒地看著桓王:“我當初就該斬草除根,連你和你弟弟一起殺了!養虎為患!養到今日,與微氏勾結謀逆造反!”

“桓王殿下,您還不肯動手麼?”恆國公的聲音越發笑意深深。

“國公爺問錯人了。”梁擎慢慢悠悠地又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桓王手裡的劍,一轉身,卻居高臨下地看向了俞氏:

“太后娘娘,我周氏一門也許曾經是螻蟻,可現在,您的性命居然握在我一個小小的白衣手上,覺不覺得好笑?”

“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來殺我?我那拿刀的親孫兒還活著呢!”俞太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梁擎看看祺王,再看看恆國公,笑一笑,忽然對祺王身邊的護衛伸了手出去:“這位郎君,請借佩刀一用。”

護衛遲疑著,下意識抬頭先看了一眼恆國公,然後才詢問似的看向祺王。

祺王別開了臉。

護衛抽出了刀,倒轉過來,把刀柄遞給了梁擎:“書生,你拿得動麼?”

“被俞家追殺多年,除了逃跑,拿刀也還是可以的。”梁擎就像接毛筆一樣,接過了那柄軍中用的長刀,掂了掂,輕輕搭在了俞氏的肩上。

俞氏身子不由得便是一抖。

“太后娘娘,現在我問一句,您答一句。”梁擎說著,出人意料的,卻把長刀挪開了,刀尖先指向了俞沛:

“我進京後,入俞府投書,並沒有說自己是誰,你們也要我的性命,請問,是誰的主意?”

恆國公和祺王聽到這裡,眉尖一挑,都看向俞沛。

俞太后卻梗起了脖子:“沒有哀家下旨,他一個小小的郎中,敢在京裡鬧人命案子麼?自是我的意思!”

“太后娘娘終於像一個女人,像一個姑母了。”梁擎笑一笑,刀尖往前送了半尺,輕輕擱在了趴在地上的俞沛的眉心,刀身沉重,輕輕一壓,便是一滴血珠:

“若當時殺我是您的意思,那這些年來,我在京城大搖大擺地過日子,誰不知道我就是當初銀鉤賭坊後巷險些被凍死的窮酸書生?您怎麼沒再動手?”

俞太后語塞。

那滴血珠慢慢地往下滑去。俞沛臉上的橫肉輕輕顫動。

“我從西夏送親回來,才再度遭遇了追殺。俞郎中,請問您是怎麼想的?是不是以為我去西夏聯絡那位給你寫‘絕筆信’的外甥去了?”

梁擎含笑轉了一下刀柄。

刀尖輕輕地壓在了俞沛的眉毛眼眶上。

若是梁擎的手不穩,稍往下頓,那俞沛的眼睛,就完了。

俞沛一動不敢動,僵著身子咬著牙,低聲答道:“我原本疑心你就是周家外甥,怕你在京城鬧亂子,所以才想殺你。

“可你進了桓王府那麼多年,絲毫沒有向我發難的意思。我以為是我想差了,就暫且放下了。

“可你進了西夏之後,查探山川地理的堪礦本事,我一聽說,就知道你必定就是周家外甥,所以才再度派人開始追殺你……”

“原來如此。”梁擎聽到這裡,竟然笑了一笑,先說一句“蠢貨”,接著再看向俞太后:

“長安長公主那時候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娘子,如何太后娘娘竟也要處心積慮地要她的命?”

“誰讓她是和國公的孫女?先帝一心想給桓王找門好親,甚至要把跟他一起打天下的這些老將們都交給他,我豈能讓他如願?!”

俞太后哼了一聲,痛痛快快地認下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