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甄三九鬆了口氣,含笑答道:“桓王殿下前陣子,大約是被崔家傷了心,自己憋在別院許久。不過已經緩過來了。前兩天恢復了。就是瘦了,也不像以前那麼溫和爽朗了。”
“他這些年在京城待惰了。從小和在漠北養出來的精明兇狠都丟了。從這一點上來說,崔瑩這件事,倒也不全是壞事。”
端方帝長長地仰面望月,嘆了一聲,“他得學會腹黑,才能活得安全一些。”
“桓王殿下自幼在您身邊,學得都是光明正大。去了幽州之後,雖然年幼艱難,但畢竟廣袤天地以他為尊,殿下哪裡用得著動太多陰暗心思?”
甄三九忍不住跟著叨叨,“如今已經這般年紀,您又不親自明白教授,殿下上哪兒去學那些東西?也只好盼著他吃一塹長一智,往後別再栽在婦人手裡罷了。”
說到這個,端方帝心思輕動:“你說,阿芥跟阿衍……”
甄三九苦笑。
端方帝聽著,終於也笑起來,滿是無奈:“真是不明白這丫頭。阿衍那麼出色,她怎麼就死活看不上他呢?若是她早些點頭,我直接把太子位給了阿衍,我也放心些……”
“陛下!”甄三九頓時被他嚇得一身汗,四顧使勁兒看,又喝命遠處的內侍護衛:“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人!”
端方帝哼哼兩聲,白他一眼:“行啦行啦!我就是瞎想想!又沒這個意思!你看看你嚇得!”
“陛下,這話若是傳出去,別說桓王,怕是公主的命都未必保得住!您以後別亂說話!”甄三九一邊抱怨,一邊擦汗:“咱能回去睡覺了麼?”
也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句萬一傳出去,到底會掀起多大的風浪,端方帝訕訕地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踱著方步,回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