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平靜，不過那雙鳳目，卻是深藏著一抹駭然。

“運氣。”

凌仙淡淡一笑，端坐在紅木椅子上，道：“我不想與你兜圈子，青衣呢，她在哪？”

“在哪？”七公主唇角微掀，緩緩吐出一句讓凌仙呆滯的話語。

“她死了。”

簡短的三個字，蘊藏的卻是難以想象的衝擊。

頓時，凌仙如遭雷擊，不僅身體驟然僵硬，連大腦也變得一片空白。

死了？

青衣……死了？

凌仙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從牙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看著渾身顫抖的凌仙，七公主面露不忍，可話語，卻是再次給他帶了打擊。

“她死了，就算我說一千次一萬次，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你說謊！”

凌仙大喝一聲，滔天氣血席捲而出，震得空間崩碎，會客廳淪為一片廢墟。

七公主亦是被逼的狼狽倒退，俏臉霎時變得慘白，充滿了駭然。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為何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嶽州，最後又全身而退了。

因為這股滔天氣血，比她在大周人皇身上感受到的氣勢，更加強橫！

刷！

一道破空聲響起，凌仙撕裂虛空，瞬間出現在七公主面前。一雙手緊緊抓住她的香肩，低吼道：“你騙我對不對？不可能的，青衣怎麼可能會死？”

“你醒一醒吧，青衣她……她真的死了。”

強忍住肩膀上傳來的劇痛，七公主面露苦澀，道：“在你死後的第九個年頭，青衣她再也堅持不住，隕落了。”

“這不可能！”

一聲大喝，震動了九天十地！

凌仙面容扭曲，死死地盯住七公主，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到一絲說謊的痕跡。

可惜，他失望了。

七公主雖面露不忍，但卻沒有絲毫說謊的跡象，這讓他痛徹心扉，淚如泉湧！

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更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那一襲淡青花衣，一張傾城笑靨，在他腦海中不斷劃過。淚水，也自眼中無情滑落。

“不可能，不可能，青衣怎麼可能會死呢？”

凌仙放開了抓住七公主香肩的手，踉蹌倒退，嘴角不停唸叨著“她不會死”，“她不能死”這類的話語。

猶記當年山洞中，她一襲青衣，橫劍於頸間，滿臉決絕。

那一眼，便讓他怦然心動。

然而眼下，七公主卻說那個為她犧牲容顏，燃燒壽元的女子死了，這讓凌仙怎能接受？

“唉，這又是何苦？”

看著凌仙雙目無神，踉蹌倒退，七公主心中酸澀，滿臉不忍。可是她知道，既然已經說了，那便要堅持到底。

否則，便前功盡棄了。

“青衣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凌仙無力地跌坐到地上，面色蒼白，雙眸無神。彷彿是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具軀殼。

“她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種古法，以燃燒壽元為代價，暫時獲得強大的力量。這件事，你應該知道。”

七公主長嘆一聲，道：“她為了救你，犧牲了自己傾國傾城的容顏，也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一年前，她的壽元到了，沒能堅持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

凌仙重複著這句話，想起當年，林青衣一邊笑著流淚，一邊化為老嫗的模樣，不由得悲從心來。

“一年！”

他大吼一聲，似哭非笑道：“就一年，青衣，你為什麼不等等我啊！為什麼！”

“這就是命運吧，造化弄人啊。”

七公主長嘆一聲，道：“你別不要感到悲傷了，青衣在天之靈若是看到你這副模樣，她也不會好過的。”

“呵呵，哈哈哈。”

凌仙似哭非笑，幾近癲狂，道：“就一年，我遲到了一年啊！”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七公主幽幽嘆息，見凌仙淚落兩行，生怕他從此一蹶不振，不由得說道：“青衣臨死前有過遺言，她說不相信你死了。還說若是你復活歸來，她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問鼎巔峰。”

“好好活下去？”

凌仙一怔，雙眸中出現了幾分神采，道：“對，我要振作，我要好好活下去，連同青衣的份一起活下去。”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