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席地而坐,手上拖著一個紅藍相間的圓盤,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紋絡,看上去玄奧無比,神異非凡。
正是情比金堅陣的陣盤。
自從所有前來嘗試的陣法師都選擇放棄,無功而返後,她便將陣盤拿到了居所,打算鑽研出修復此陣的方法。
可惜,她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三天時間已經過去,別說是頭緒,就連先從哪裡著手,她都想不明白。
沒辦法,此陣實在是太複雜了。那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紋絡,別說她只是一個陣法大師,就算是換成宗師降臨,也會感到頭疼,不知道如何下手。
“唉……”
燕凝脂長嘆一聲,看著陣盤上密密麻麻的紋絡,想不通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複雜的陣盤。
“愁人啊,連師尊都無法修復,難道這件老祖遺留下的神陣,真的要毀在這一代麼?”
燕凝脂滿臉苦惱之色,想起那個天資無雙的男子,喃喃道:“若是凌公子在這就好了,他雖然年紀和我差不多,但卻已經達到宗師之境。如果他在,說不定可以有辦法修復此陣。”
不過緊接著,她便嘆了口氣,自嘲道:“真是異想天開啊,凌公子遠在石鰲島,又怎麼可能來到這裡?”
“凝脂,你是說那個名動三十六島的無雙天驕?”
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傳來,下一瞬,兩道人影出現在了燕凝脂面前。
其中一人乃是一箇中年男子。他濃眉大眼,虎背熊腰,身穿一襲華貴金袍,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
而另一人則是一個老者。此人鶴髮童顏,身形消瘦,穿著一件白色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前者乃是燕家當代族長,燕雄飛。後者則是名滿天下的陣法宗師,江城子。
“爹,師尊。”燕凝脂站起身來,衝著二人分別喚了一聲。
“情比金堅陣,研究的如何了,可有頭緒?”燕雄飛淡淡一笑,僅僅是站在那裡不動,也給人一種如山嶽般厚重的氣息。
燕凝脂美眸一黯,搖頭道:“不行,沒有絲毫頭緒。”
“唉,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燕雄飛嘆了一口氣,安慰道:“你也不用苦惱,這也許便是命中註定,註定此陣要毀在我的手上。”
“是啊,凝脂你不必為此苦惱,我雖然有一絲頭緒,但卻也無能為力。”江城子亦是長嘆一聲,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堂堂陣道宗師,放眼整個三十六島,都算得上是最強陣法師之一。然而面對情比金堅陣,他卻是毫無辦法,這讓他怎能不感到苦澀?
注意到了江城子臉上的苦澀笑容,燕凝脂安慰道:“師尊,您老人家也不必如此,此陣本便是上古神陣,又經過了數萬年歲月,您老無法修復也算正常。”
“唉,你就別安慰我了。為師清楚的很,之所以無法修復此陣,是因為我能力不夠,其他的理由都只是藉口而已。”江城子長嘆一聲,忽然想起方才聽到的話,問道:“凝脂啊,你方才說的凌公子,可是兩年多以前轟動三十六島的無雙天驕?”
“不錯,正是此人。”
燕凝脂輕點螓首,一提起凌仙來,她整個人都煥發出了容光,道:“凌公子不僅修行天賦驚人,在陣道上的天賦更是出類拔萃。我曾經不自量力想去挑戰他,可結果,人家只是揮一揮手,便讓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哦?”
燕雄飛與江城子皆是訝然不已,他們可是很清楚燕凝脂的陣道造詣,年紀輕輕便已經成為陣法大師,堪稱資質無雙。
然而,那個年輕人僅僅是揮了揮手,便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這得是何等陣法造詣才能做到?
“揮一揮手?”江城子皺著眉頭,試探著問道:“難道……是揮手成陣?”
“不錯,正是這種陣道上的神聖境界。”燕凝脂笑著點點頭,想到當年凌仙揮手成陣時的絕世風采,俏臉不由得一紅。
“竟然真是揮手成陣!”
燕雄飛虎目中閃過一絲震驚,他雖然不是陣道中人,但也清楚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尤其是放在年紀輕輕的凌仙身上,那不僅象徵一種高深境界,更是代表著他無與倫比的天資!
而江大師更是渾身一顫,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身為陣道中人,自然是要比燕雄飛更境界這種境界有多麼難以達到。雖然他也可以做到揮手成陣,但是他今年多大了?
五百多歲了!
而凌仙才多大?才二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