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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就先殺了你!”

“我可以把寶劍借給你,讓你來殺我。不過,這樣一來,你也就找不到朱輔大人的家了。”

“是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朱輔老爺雖然已經告老在家;可是夷邦的朋友們到洛陽城來的時候,都會來拜會他的。他一定有辦法讓我回到西南夷去。公子能告訴我,朱輔老爺的家在什麼方向嗎?”

“我們已經到了朱輔大人的家門口了。”

“可是大門緊閉。”

“這半夜三更的,當然是大門緊閉的了。姑娘請在這裡等著,明早我去拜會大人,讓大人親自出門來請迎姑娘的大駕。”

咪苴跳下馬說:“請公子借我寶劍用一下。”

“咳!為一個害死我義兄的人牽馬執鞭,還要把我心愛的寶劍借給她而不圖回報;以後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他說完就摘下腰間寶劍遞給她。

咪苴抽劍割下自己的一條髮辮,連同寶劍一起塞給郭仲翔;罵了一聲“太無禮的惡少!”就翻牆進去了。

天還沒亮,就有重兵重重包圍了朱輔大人的府第。為首的軍將給朱輔作揖道:“我等奉命搜查劉司徒家裡逃出的一名夷女,請大人成全。”

朱輔大怒:“我雖然已經在家頤養天年,可也是采邑兩千石的功臣。你們為了一名奴婢,竟然敢派兵圍住我的府第,也欺人太甚了!”

那軍將說:“哦!我倒忘了,如果不搜出點什麼來,朱老大人不是要到朝堂上去找人理論去了嗎?軍士們!先把這府宅搜個底朝天,看看兩袖清風的朱老大人,有沒有從西南夷帶回什麼東西來藏在家中。”

如狼似虎的軍士湧進大門,不一會而就搜出許多犀牛角和象牙來,堆在院子中間。

咪苴昂首走了出來:“這位軍爺,我可以跟你們回去。可是朱老爺一世為官清廉,被邊民們奉若神明。邊民們知道朱老爺已經辭官,為感念他昔日勤政愛民的沛德,特地讓馬幫數千裡地馱來一些禮品,強行留在府中。軍爺不可汙了朱老爺的名聲。”

那軍將得意地說:“這可不是你這夷女能分辨評說的,也由不得我來作判決;朝堂之上自有定論。弟兄們!把這夷女和貪官朱輔的滿門都給綁了!連同這些髒物一起呈送公堂。”

咪苴激憤難平:“朱老爺!是我把禍水引到府上,才使夷民們感恩戴德的青天大老爺,這一世清名受到玷汙。我該下十八層地獄啊!”說完就奮力撞開押解她的軍士,試圖奪取兵器反抗,被一軍士挺刀劈開腹部。

那軍將大叫:“不要殺她,她還沒供出那個幫她逃出的主兇來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咪苴腸血滿地,已經死去。

朱輔老淚縱橫:“姑娘何必如此看不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一世苦守的清名高節,豈是這些佞妄小人能輕易玷汙得了的。”說完氣絕身亡。

輕紗般雨霧攏掩著的錦官城,宛如一位綽約秀姿的蠶花娘子。錦官城裡,繡娘們織繡而成的蜀錦,透過彩雲之南這條最古老的東西方通道,經身毒(印度)出海,最遠能夠到達古希臘。這些渙耀著魔幻色澤、織工精湛的繡品,成了西方貴族們夢寐以求的極品。位於古商道起點的成都郡,在東漢後期成了一個擁有四十萬人口的大商埠。

出生在儒學最鼎盛時代的儒生們,活躍於錦官城內眾多的書館,向西南各民族的子弟們散播著儒家思想的精髓。在開館授徒之餘,儒生們抑制不住飽滿的激情,就潑灑丹青。他們的作品成了繡娘們孜孜以求的繡樣。

如果儒家少年沒有新芽般癢疼的衝動,如果工織繡女沒有初情般醉紅的心事;人世間就少了許多付諸真情的悲歡離合。

排隊索要繡樣的繡娘們總是喜歡唧唧作聲、抿嘴而樂,惹得書廬內調皮的孩子們忘了教規的威嚴而扒在窗前偷看。儒生楊颯正在揮毫潑墨,一位青衣繡孃的身影早就攪得他執筆的手有些微微顫抖。當那位青衣娘子的幽香襲沁他的全身時,他已畫就了一副青衣娘子圖遞給了她。

那娘子緊張地接過畫,謝謝都沒說就紅著臉離開了。

書院內孩子們的朗讀聲和高牆外的喧囂,都沒能攪擾楊颯那午後的平和心境;直到有一位青衣娘子來扣響他的房門。

“我已經繡好了,來請先生指點一下。”

楊颯渾身顫抖:“這樣一件清雅脫俗的繡品,真不該落入商人的手中。姑娘能否把它留下來?”

“我織繡一年的工償加上先生一年教學的薪資,恐怕也買不下這幅繡品來。”那娘子的臉更紅了。

“我那位在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