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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認自己入黨,而為了讓我們相互知道,就說是工會成員。並且我們應該是道德上堅定的。你怎麼不是黨員?” 是的,當時我還不是黨員,此外還是單身,並且不知道有工會無所不在的監視。 我緊張了一段時間,害怕濟娜打我的小報告。因為向有關部門報告“同志的錯誤行為”,這也是工會成員的義務。但是,終於還是過去了。我們倆再也沒有一起讀書。 過了不久,濟娜被調到柏林的商務代表處去了。 復活節那幾天,我跟瓦列金·彼得洛維奇·賽列茨基決定遊一趟萊茵河。我們計劃先乘火車到達留登海姆,然後步行沿河走到戈登斯堡。 火車很快就加速了。鐵路兩邊閃過一幢幢舒適的瓦頂小房子,綠色小草坪,圍繞著花壇是小巧的陶瓷塑像。突然,就像是電影一樣,長長的軍列,包著套子的大炮,圍著帆布的坦克,滿車廂頭戴鋼盔計程車兵打破了這種田園的恬靜:所有這恐怖的東西一路朝著法國、比利時、荷蘭邊境方向開去。 小站停車時,我們車廂裡進來了一個姑娘。她長著長長的栗色頭髮,高高的小鼻子,淺綠色眼睛。看到我們這裡有空位子——我站在窗戶旁邊,包廂裡只有賽列茨基——她小聲問道,能不能坐在這裡。我趕快開啟了玻璃門。姑娘掛起風衣,將小旅行包放在沙發上方的架子裡,然後坐在了窗戶旁。這時,餐車服務員拿著熱水壺走過去。我叫住她,要了三個咖啡,給賽列茨基和我們的新旅伴。 “非常感謝。”她簡單地說了一句,拿起了杯子。 我作了自我介紹,只說了自己的名字。 “馬維娜。”她回答說。 我們聊了聊萊茵河的美麗以及早春等。我重新回到過道的窗戶前。過了一會,馬維娜也過來了。當她知道我們是俄國人,來到克虜伯工廠時,非常驚訝。她父親也在克虜伯工廠工作過,不過已經被徵召入伍。現在,他所在的部隊正在法國邊境上,而她是去探望父親的。 “我跟我的朋友決定遊覽萊茵河。”我對她解釋說。 “我非常喜歡這些地方,”馬維娜說,“上中學的時候,我們步行走遍了這些地方。您的德語為什麼這麼好?” 我介紹說,在烏克蘭上過德語學校。 “難道俄國也有德語學校?”她很驚訝。 “我上學的時候有的……” 我知道,我們的學校被關閉了,而學校的奠基人和校長弗裡德利赫·菲比赫被當作“間諜”和“人民公敵”被髮配到西伯利亞去了。但這些我沒有告訴她。 又一列滿載坦克和軍人的軍列超過了我們。 “我非常替父親擔心。他身體不好。但是誰管這些呢?他們需要更多計程車兵。整個冬天和春天我們都在希望波蘭之後戰爭將會結束,父親會被放回家。現在看來,這是長久的。我的專業是護士,看來也免不了要上前線。” 天開始黑了,包廂裡亮起了燈。賽列茨基打手勢叫我們過去。但是,在半明半暗的走道里有什麼東西拴著我們。我們說了許多話。相互交流使人感到愉快。廣播宣佈了下一站是留德海姆。 “我們在這裡下車,”我說。並且突然間感到寒冷,不舒服。 “遺憾。”馬維娜簡短地回答說。 我想著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機械地說出來: “您在這兒跟我們一起下車多好?” 她沒有做聲,然後盯著我說: “就是,為何不呢?這樣,我明天早晨可以繼續走的。” 她的回答使我大吃一驚。但是,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不慌不忙地走進包廂,拿起風衣和包,又回到走道里。 我走進包廂,伸手拿箱子時,對賽列茨基小聲說: “她跟我們一起下車……” “豈有此理!”他溫和地嘟囔了一句。 我聳了聳肩。 夜晚非常美妙。月亮還沒有出來,但透明的銀色照亮了天空。我們沿著靜悄悄的小街道走著,尋找旅館。幾乎每家的柵欄上都寫著:“出租房間”。 我們停在一家高高的屋頂上有兩排窗戶的一家樓門口。女主人給我們看了頂樓上的三個房間,我們非常滿意。女主人還準備了晚飯——煎雞蛋和一瓶萊茵河葡萄酒。我們相互道過晚安之後,便各自回房了。我跟馬維娜什麼也沒有說,但我留了門。晚上,她到我這兒來了。她當然根本不知道什麼工會以及那些教條…… 月亮升上了河面,在天空中劃出古老城堡的側影。夜晚寧靜,恰似暴風雨的前夜,也許,這場暴風雨將把護士馬維娜和她計程車兵父親化為烏有。 早晨,我們匆匆喝了點咖啡,吃過麵包之後,把馬維娜送到了火車站。 告別,火車視窗揮舞的頭巾——然後火車在拐彎處消失了。 我跟賽列茨基前往萊茵河的左岸。陽光燦爛,天氣溫暖,中午時分變得更熱了。到處是綠色的葡萄園。幾乎每過一公里,就有一個地窖,那裡的農民們用冰鎮家釀葡萄酒招待路人。萊茵河上大小船隻穿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