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亦朗然一笑,剛毅的臉上浮現一抹欣慰之情:“臣現在已不是大將軍,受不得皇上如此抬愛。” “愛卿,還是饒了朕吧。”秦殤苦笑一下,也不辯解什麼,只是讓了一讓,示意蕭亦不必拘泥,坐在他的身邊。 蕭亦本欲拒絕,只是一抬頭,卻正看見秦殤的眸子,滿是澄澈、誠懇之意,一撩下襬,索性坐在“落湯雞”的一旁。 “皇上,您今夜的大婚,怎麼落的這副田地……”蕭亦也是個性子耿直的,瞧秦殤也是個爽快人,索性毫不避諱道。 “您老可別提這事兒了。”秦殤臉上一苦,瞧瞧自己渾身的水,剛爬上岸那會兒,頭髮上還掛著水草呢。 “哈哈,”蕭亦一笑,“皇……”只是,方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他本欲說皇后的,但念及蕭家與南宮家素來恩怨,終是閉了口。 “大將軍,你知道的,兵貴神速,不消幾日,三王定會引軍攻京都而來,江策、二皇兄他們要正面迎敵,依你看來,勝算卻有幾分?”瞧著蕭亦的神色,秦殤又如何不知他所想,巧妙的將話題轉換開。 蕭亦略帶感激之情的望了他一眼,隨即開口道:“若是合他二人之力,皇上心中恐怕早已瞭然吧。” 說著,伸出右手的四個指頭,語氣堅定道:“四分。” 秦殤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果然若他所料,大約只有四成的勝算,如此一來,倒是自己佔了劣勢。 瞧著小皇帝的神色,蕭亦不禁一急,他怎麼出現這種晦氣的表情,老夫還沒有出馬,他怎麼不說?! 好歹也是讀過兵書的人,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他蕭亦親自訓練出來的秘密軍隊,他只需親自帶上,便能扭轉戰局。 “咳咳。”蕭亦見秦殤仍是有些呆滯,忍不住清咳兩聲,示意秦殤他的存在,甚至故意攥了攥劍鞘,與石階相一碰的,發出一聲鈍音。 “大將軍,若是盡他二人之力硬拼,外加上朕的親衛軍呢?”秦殤扭過頭來,望向蕭亦道,眼神中有一絲決絕的痛楚。 蕭亦一怔,有些不明他話中的意味,但皇帝所問,卻不能不答,於是搖搖頭,據實以答:“不足四成五。” “江策,他已經恢復記憶了,是不是……”秦殤心下一涼,試圖詢問蕭亦,他是否仍有潛力可挖?! 蕭亦初聞江策“恢復”記憶的訊息,神色中卻除了驚異仍是驚異,心下不禁一動,小心翼翼道:“皇上,此人……可是楚勳的門生……” 對於楚勳的死,所謂少數幾個之情人中,蕭亦算得上一個,不禁對於江策的“忠誠度”有些擔憂。 “朕相信他。”秦殤搖搖頭,語氣中甚至堅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秦殤不是不知曉,但也正因為江策是楚勳的門生,他才對他格外期待。 蕭亦心下不禁一沉,猶疑只是片刻而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雖不知道秦殤這份信任從何得之,但蕭亦卻是信了他。 對於自己,秦殤不也正是這般無私的相信,才走到這般田地嗎?!他的獨生女兒已是下嫁睿王之事幾乎已成定局。 蕭亦本人是既歡喜、又伴著無限憂慮,他蕭家忠於皇室,毋庸置疑,只是秦歌,蕭亦一雙眼睛看的出,他總是睿智非常、手段也極高明,卻不是當皇帝的料,況且,他亦無心稱帝,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暫不論他是不是個好士兵,首先,他成為將軍的機率,卻是極低的,而縱觀這一代的皇子,憑心而論,蕭亦最為看好的,卻是秦殤。 搖搖頭,蕭亦誠實的答道,“江策為人過於耿直呆板,於將軍來說,這是卻是一把雙刃劍,兵法詭變,正奇相間方能克敵制勝,江策習得兵法之神,卻不得其魂,潛力,怕是隻有靠更多的戰爭來激發。” 秦殤聽在耳中,心中瞭然,蕭亦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一巴掌拍死,江策的潛力不說沒有,只是卻不能無端的RP爆發導致,大抵上,便是這個意思。 雖然是有些兩頭不得罪的嫌疑,但秦殤卻不得不承認,蕭亦所說,乃是實情中的實情,忠言逆耳,也難為他說的這麼滴水不漏。 “大將軍,若是……啟用第四衛軍,你覺得怎麼樣?”秦殤攥了攥拳頭,最終這些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皇上!”蕭亦不禁站起身來,隨即單膝跪在秦殤面前,“蕭亦懇請皇上請臣出戰,臣定不負皇上重託,願立軍令狀,若有任何差池,提頭來見。” “大將軍,你這是幹什麼……”秦殤瞧著蕭亦激動的樣子,心下也不禁無奈,他知道蕭亦親自披掛此戰勝算不小,卻偏偏無法應他。 說著,卻是伸手欲將他扶起,“大將軍,起來說話。” “皇上不允臣,臣不起來。”蕭亦也是帶兵打了多年的仗,真刀真槍幹過的人,真亦假時假亦真,拗勁兒上來,一時也轉不過來彎。 秦殤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