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罷了！

團藏對於鳴人的不屑水門是欣慰的，至少這份通緝令將會變成普通的追捕令了吧，那麼鳴人的處境暫時是安全的，追捕令的話不會有那麼多人去花功夫追捕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只不過！

水門試著調整自己的情緒，追捕令代表了另外一層意義，即使是最強的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也已經被木葉捨棄了！

水門沉默的看著團藏一臉漠然的將S級叛忍的卷軸撕成碎片，然後在對方的暗示下重新簽署了一份普通的追捕令。

直到團藏離開，自己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直到卡卡西叫了自己一聲‘老師’後，水門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

看了眼自己老師擔憂的目光和三代火影沉默抽菸的情況來看，自己似乎又走神了呵。

對與不對，水門本來原本已經懶得去計較，得失怎樣對一個只是靈魂狀態的自己而言，並無太大區別，得也好，失也罷，於他不過一場雲煙，過去了便沒有了任何意義。

但是鳴人不同，鳴人依然是個人類，即使曾經那樣悲傷的活著，縱使他是最強的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本身依舊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水門不敢想象，如果鳴人得知自己其實早已經被他所守護的木葉拋棄的話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從來不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哪怕曾經為了守護而手染鮮血，哪怕曾經肆意的決定了兒子的未來，就算痛心，就算內疚，他們也不曾後悔過這樣的決定。

只是，現在，水門對於自己曾經為木葉和世界所做的，還有團藏為首的木葉怎麼樣對待鳴人的，水門發現自己無法淡定了。

他可以容許別人質問自己的存在，他也可以預設團藏的所作所為，但是，相對的是，鳴人必須得到他本身應有的一切。

姓氏，力量，存在，這些對於一個孤兒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啊，然而，長老團並未將其中任何一樣給予鳴人，沒有將波風這個姓氏給予鳴人，給予兒子守護的力量最終卻是成為了村民厭惡鳴人的原因，而存在……恐怕長老團從未將漩渦鳴人當做一個忍者看待過吧？

看著從恍惚中緩過來的水門再次陷入可怕的沉默後，自來也不由得出聲，“小水門，你到底怎麼了？”

水門只是平靜的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對著自來也微笑，“沒事，老師，可能鳴人叛逃的事件對我而言可能打擊大了點的緣故吧，我有點累。”

沒有等自來也開口，三代吐了口煙，看了眼精神狀況不是很好的後輩，“既然如此，今天你就好好的回去休息吧，水門，等休息過後再處理這些公務吧。”

“關於這個問題，三代大人，我有話要說。”

“哦？”

“鳴人的叛逃是我教導的問題，所以請允許我辭去火影的職位，算是引咎辭職吧。”

水門的話音落下，三代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水門，“引咎辭職？這是你的藉口吧，其實一直對於火影一職已經失去了耐心了是嗎？”

老者的話令水門有些內疚，只不過，有些事情他決定了就不會更改。

“是或不是，沒有什麼區別，現在，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皺了下眉，水門笑的詭異，“恐怕村民會說‘看吧，那個怪物走了，四代大人終於不用再受那個怪物的影響而有所顧忌了’這樣的話吧？”

“水門（老師）”

自來也和卡卡西俱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溫柔的人也會有這樣陰暗的一面。

三代不語，他反覆的用菸斗敲擊著桌角許久，才出聲，“水門，你是否憎恨木葉？”

恨？

水門覺得可笑，自己真實的反應就是恨了嗎？

但是他不知道答案。

他想說他不恨，但是心底的另一個自己說——

他們這樣對待鳴人，怎能不恨？

內心掙扎許久，兩個聲音達成了共識，而過去與現在，兩個靈魂也終於完整的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不分對錯，他就是他，他也是他。

他以靈魂的聲音給出的回答是所有人意料中卻無奈的，“對於現在的木葉，我無愛，亦無恨，守護只是為了守護那些重要的人，”湛藍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清冷的聲音擴散開來，“我已非我！”

即使一早就知道現在的四代火影不過是個擺設，其實他們一直都知道，他們所熟知的四代火影——那個為了木葉而奉獻了一切的青年早已經死亡，現在的波風水門只是一個平凡的父親，即使他依舊繼承了火影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