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祭司不能用馬車送她回去拿寶石,但是,他慷慨解下毛披風借她,並叮囑她快去快回,不要耽擱聖女的遴選。
小姑娘踉踉蹌蹌跑回家,僕人們難過地告訴她,忠心的老管家發現他忘了給小小姐戴保命用的守護寶石後,慌張得從樓梯上滾下來,連摔了九個跟頭,駕著家裡最後一輛馬車抄小路救她去了。
中心區最後一班載聖女去聖殿廣場的馬車,已經遠走。如果她想趕上聖女遴選,最好的辦法等在十字路口攔從四大城區駛出的馬車,前提是她不會凍死。
“不要急,小姐,我馬上去借馬車!”
可是,聖伽羅家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又趕上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誰會出借帶有家族族徽的馬車給一個沒有名頭的僕人呢?畢竟不是隨便什麼級別的馬車都能駛入聖殿廣場的。
果然,從咕咕鳥上發出十多條訊息,沒有一家給出確切地回覆。
“算了,我跑過去吧。”看著腳底板的凍傷,奧洛拉欲哭無淚。她忍痛穿上靴子,裹上方便脫卸的外套,不顧寒風冷冽,拼出最大的努力向廣場跑去。
穿過三個街區,聖殿召集全城祭司的最後一記鐘聲漸漸消隱。奧洛拉扶著牆壁,深深地喘了一口氣,一瘸一拐地衝進目的地。黑壓壓白花花的人群前方,主祭的宣名聲響起:林墨&;#8226;奧洛拉&;#8226;聖伽羅。
小姑娘顫抖著脫去外套,只是在踢靴子的時候,腳板上的傷口早已裂開,並與靴毛糾纏在一起,脫起來生疼生疼。
第三遍宣名聲響起,奧洛拉急了,咬牙拉開靴子,也不管傷口流出血來,忍著針扎似的刺痛,撥開人群,奪命狂奔,邊衝邊應:“到!”
一襲淡金法袍的主祭,戴著祭司花冠,拿著名冊,領著一群祭司,站在聖殿的玉階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狼狽不堪的小姑娘,瞅見遠遠延伸而來的血印子,眼瞳似針孔般緊縮起來,淡然而又無比無情地啟唇判決:出局。
奧洛拉壓根兒沒有反映過來,遠遠地傳來老管家驚天動地的呼喊聲:“奧洛拉小姐,你在哪裡啊?管家大叔給你送守護寶石來了。”
莊嚴肅穆的聖殿廣場上,接連出現高聲喧譁的情況,主祭大人朝下方的騎士做了個手勢。不一會兒,老管家給帶到人前,還未說話,便聽到主祭說領回他家的小姐。
“哦,神吶,神吶,安蒂斯主祭,你怎麼敢?這可是奧洛拉家的小姐!”老管家全身都哆嗦,他幾乎跳起來,直著主祭的鼻子狂吼,“聖伽羅家族的小姐是這次聖女的不二人選,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怎麼可能連聖殿大門都沒有跨進去就被刷下來,我告訴你安蒂斯,要是沒有確切的理由,聖伽羅家族、奧洛拉家族和你們安蒂斯家沒完兒!”
安蒂斯主祭指著腳下,冷冷地回道:“她玷汙了聖殿。本主祭念她年幼,不予追究。”
老管家低頭瞧見他家寶貝的小小姐,那雙凍開的小腳,沿著血跡再向人群遠處瞧去星星點點,頓時將冰棒兒似的小姑娘抱在懷裡,哭天搶地起:“哦,神吶,神吶,我可憐的小小姐,老約翰對不起你。”
“嗯吶,這是神的旨意,和您沒有關係。”奧洛拉靠在老管家的肩上,伸長了手臂去夠那條救命的守護寶石項鍊,附近的人瞧見她的動作,再聽那已陷入狂亂狀態的管家的囈語,都不約而同地露出同情的眼色。
費盡所能把守護寶石戴到脖子上,凍得只剩一口氣的小姑娘終於緩過一口氣,拍拍管家的肩膀,阻止他的自責:“管家大叔,你得趕緊帶我回家哩,我想我的腳需要神奇的魔法。”
老管家瞬間清醒,邁開腳步,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越過聖殿廣場,駕著馬車馬達轟轟地趕回聖伽羅府。
還沒等眾僕從聖伽羅家小小姐身受重傷的驚天訊息中緩過神,外出請祭司的僕人跑回來,說找不到合格的人選給出身高貴的聖伽羅家小姐療傷。
因為,城裡的高階祭司都去聖殿廣場參加聖女遴選了。
腳丫子痛得一抽一抽的小姑娘趕緊拿靠枕堵住耳朵,下一秒大廳裡就響起老管家的嚎啕聲:“哦,神吶,神吶,這叫我如何向老主人、老夫人交代,哦,神吶,神吶,我毀了聖伽羅家族、奧洛拉家族的榮譽,我是聖伽羅家族、奧洛拉家族的罪人。。。”
奧洛拉打了個大大的噴涕,才止住憂憤自責的老管家,她趕緊勸道:“當不成聖女,做騎士也不錯的嘛。”
老管家剛要開口說那些粗魯的騎士如何配得上優雅的法師家族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