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準一條路走到黑,絕不回頭,難怪嫁不出去,”說著鄧牧華自嘲的一笑,“不說你了,我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晚上又要被逼著去相親。” DoYzTSWx
鄧牧華比之璐大了兩歲,今年就要步入三十大關,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結婚,被家中父母長輩都快逼瘋了,平時那麼穩重的一個人,說起相親就像個孩子一樣沮喪。這幾年來,她前後相親不下五十次,各色人等都認識得差不多,經歷也豐富多彩;之璐有次玩笑說她完全可以藉助資源便利寫寫《相親寶典》賺賺稿費,這個建議被鄧牧華一個白眼送了回去,她說,我已經很鬱悶了,再寫書豈不是把鬱悶放大百倍千倍? eGJ}';O;g
餐廳裡有液晶電視,正在播送本省的午間新聞,大幅報道最近在市裡召開的一年一度的大型財富論壇的相關新聞。電視所在的方向雖然在之璐身後,她還是聽到熟悉的名字飄過,眸子裡暗光一現,下意識回了頭,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時,思緒不受控制的飄遠。 == z;vxr
鄧牧華見到她怔然且若有所思的模樣,拿著勺子在她面前一晃,細白色的銀光微微晃動,那光芒如此灼眼,之璐忍不住別開了目光,緩緩的把目光轉回來,清明如斯。鄧牧華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電視,並無意外的“哦”一聲,念著螢幕上的字:“安業集團董事長葉仲鍔?原來是他,這麼年輕英俊,真意外。” _P*Bk)
“哦,”之璐愣愣的說,“你認識他?” i'wEH1jR
“你以為我兩耳不聞窗外事?我有時也會翻翻財經新聞的。葉仲鍔是什麼人啊,都不知道你這兩三年的記者是怎麼幹下來的,”鄧牧華感慨,“有錢有權,年輕,長得又不錯,真是現實版的天之驕子。不知道他結婚了沒有,如果沒結婚的話,恐怕本省一半女性都想方設法的想要嫁給他。” s{'2~Z^2od
剛進雜誌社的時候鄧牧華讓她填個人資訊,她踟躕再三還是填下“未婚”兩個字,鄧牧華在旁邊看著,拍拍她,語氣如此悲憫的說,想不到啊,怎麼都沒想到曾經大名鼎鼎的文學院的院花也淪落到這個地步,跟我一樣嫁不出去,可嘆啊。 ~YX!49XfHh
本想說什麼話,頓一頓,那句話在喉嚨打個結,終於吞回去了。之璐勉強讓自己露出滿不在乎的微笑來:“哦,我覺得這個新聞稿寫的不夠精煉,用詞不準。” HYkZMVH{
鄧牧華連連搖頭:“你以為你還是記者啊。” MiX*PqNTM
不覺悵然,的確不是了。不但做不了記者,連家都沒了。電視裡,一身深色西服的葉仲鍔在正在回答記者的提問,他個子很高,肩膀寬挺,他歷來都這樣,什麼衣服都能穿得好看。此刻他面帶微笑,眉毛稍微上揚,聲音一如繼往的溫潤低沉。 N){/#3
想不到兩個月後她聽見他的聲音,居然是在電視裡。他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來著?是在民政局吧。他簽完了字,把筆遞給她;她沒接,從包裡拿出自己的筆,一筆一劃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力透紙背。眼角餘光看到他握著筆的手在空中停了一會,片刻後才收回去,這個時候他說,之璐,如果你的脾氣不改,以後會吃虧的。 ?z2k 74&M^
真是氣苦。她沒勇氣看他,只是笑了笑,恭喜你了。 h 'F9t
其實他們要離婚的訊息傳開後,她的父母,家中的長輩,甚至八十多歲眼睛半盲的奶奶都來勸她別再跟以前一樣倔強下去,建議她低聲下氣的求求葉仲鍔,兩個人試著重新開始。怎麼算,他們結婚還不到三年,三年之癢都不到,豈不是叫人扼腕,而且女人不像男人,離婚後再嫁就困難了。之璐自己也承認,她在學習工作上是倔,非常較真,但大事上她不糊塗;不是沒想過求他,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辦法都想過,不過男人的心都不在了,再求又有什麼用?什麼都沒了,自尊不能再丟了。 #(5hV7i
越想腦子越疼,在暖氣太足的辦公室昏昏沉沉的熬了一個下午,稿子還沒有看完,她收拾了一下準備帶回家看,剛剛站起來就到了魯建中的電話,他言簡意賅:“鍾小姐,麻煩你來公安局一趟。” UUF;Q0X
雜誌社在市中心,公安局卻在另一個區,有一定距離,正常情況下花三十分鐘能到。不巧的是,當天堵車情況嚴重,她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才趕到公安局,彼時天已然黑盡。之璐對公安局並不陌生,一名值班警察還是帶著她上了樓,指著走廊盡頭的房間說:“魯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