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樵不置可否,棋子又落了下去,抬頭看了他一眼,道:“跟皇后有什麼關係?”
當今皇后姓鄭,鄭家不入朝堂,卻生意遍天下。
陳廷搖了搖頭,棋子跟著落下,一臉無所謂道:“具體不知道,聽說她小時候皇后抱過,還送了塊玉佩。”
衛樵呵呵一笑,低頭看著棋盤,道:“那倒是恭喜陳兄了。”
陳延淡淡一笑,抬頭看向他,好奇道:
“衛兄,你能否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動用了不少關係,卻也幾乎什麼都沒查到。”
衛樵搖了搖頭,道:”說你今天請我來的事。”
陳廷定定的看著他,眼神裡精光閃動,許久,呵呵一笑,翹著嘴角道:”衛兄,我現在對你頗為好奇,如果不是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倒是不介意交你這個朋友。”
衛樵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快點吧,回去還有點急事。”
陳廷一愣,旋即淡然一笑,目光在棋盤一掃,飛快的落下。
衛樵也捏著棋子落下,神色頗為悠然自如。
陳廷看著衛樵,目光閃動著,忽然笑著道:“衛兄,咱們打個賭,誰輸了,商會遲去一炷香時間,如何?”
衛樵眉頭微皺,抬頭看著他,神色古怪道:”就這個?”
那模樣就好似在說:’就這個’你把我請來?你不會是有病吧?
陳廷淡淡一笑,道:“如果衛兄嫌賭注不夠,可以再加。”
衛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嗯,外加一萬兩怎麼樣?”
這回輪到陳廷神色古怪了,看著衛樵笑道:“怎麼?衛兄很缺銀子?”
衛樵又低頭,目光淡淡然的盯著棋盤,嘴裡慢香香的道“最近手頭緊,賺點零花錢。”
陳廷呵呵一笑,道:“既然衛兄這麼有信心,也好。比賽規則一人說一個,最後一個划拳決定。’
衛樵點了點頭,道:“很公平。”
陳廷看著眼前的棋盤,道”好,那第一局就是這盤棋。”
衛樵手裡捏著棋子,道:“要不要重新來過?”
陳廷搖了搖頭,道:“就這樣吧。”說著,棋子應聲而落。
衛樵棋子也跟著落下,兩人抬頭挺胸,坐的筆直,面色都是淡然無謂,卻雙目凜凜,精光閃動。
棋子不時落下,兩人又不時沉默。
衛樵餘光瞥了眼這陳大少,行事的確有些與常人不同,儘管他從一開始就對他心裡施壓,但陳廷卻穩身不動。他的棋路同樣飄忽不定,極其詭異。如果不是衛樵‘見多識廣’,或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陳廷丟擲的東西,衛樵根本就沒有多想,因為他知道,看似很大,卻不是陳家真正的底牌。
陳大少在下棋,心裡卻也在轉動著。同齡人,即便是一些長輩也沒有衛樵給他的感覺來的有壓力。他本自信今天一切可操控在手,想知道的都能從衛樵嘴裡掏的蛛絲馬跡,可讓他意外的是,即便他用與鄭家定親的事來激將,衛樵都絲毫沒有上當,淡淡然平靜如流水,一絲火氣都沒有。
兩人一邊下棋,心裡一邊轉動著。
兩人都想從對方嘴裡套出東西,卻也都明白對方不是那麼輕易就範,手指在棋盤上撥弄著,餘光不是對碰,然後心有靈犀般的離開。
衛樵與陳大少的棋風很相似,都是那種飄忽不定,難以捉摸的棋路。隨著鋪墊的結束,兩人愈發的認真起來。
很快,局勢就失控起來,兩人都不緊不慢的落著棋子,好似並不關心輸贏一般,任憑局勢慢慢走向不可揣摩的境地。
兩人誰都沒有步步為營,也沒有從容佈局。好似隨心所欲一般的落著棋子,局勢慢慢擴張,失控,兩人卻都沒有著手挽救局勢,局勢便徹底失控了。
既然失控了,兩人便也不會再那麼認真。
陳廷看了眼衛樵,淡淡道“衛兄,聽說戶部於大人最近身體不太好?”
衛樵心裡不解,神色不動道:“聽說大理寺袁大人最近也病了。”這完全就是插科打諢了。
陳廷看著衛樵目光微閃,隨即笑道:“聽說皇上下旨要求增補翰林院翰林的名額。”
這兩件事完全是搭不上界,但陳延肯定不會跟他扯些無關緊要的事。戶部他不瞭解,翰林院他也就知道趙元奎與吳方圓。
吳方圓?吳方圓是楚瀚的老師,難道,陳廷想要牽扯出楚家?
衛樵心裡若有所動,淡然一笑道:“戶部都是肥缺,即便是皇上,